不语,默许她继续说。
“在江小姐伤势痊愈之前,尽量不要让她随意走动或见人,在床的两米范围内所有家具每天用烈酒擦拭两遍,另外要随时注意她的体温变化,如果出现发热情况,就……”
“就会死。”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三个字,心却是重重地沉了下去。
“是的,陛下,恕我无能为力。”
沉默,平静的眸底沁出一丝寒意,片刻又消散,她深深地看了奥洛一眼,唇角勾起浅笑,不语,迈步进了房间。
.
江心言躺在床上瞪着眼数羊,没有麻醉剂的时代,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忽略伤口的疼痛,奥洛说昨晚用烧红的匕首帮她取箭,烫掉了肩上不少皮r_ou_,很大概率会留疤。
光想起那个画面,她就怕得哆嗦。
幸好挨了这一箭的人是自己,要是伊丽莎白……
这个设想令她几乎窒息。
房门口传来说话声,很轻,听不清楚,接着门被推开,伊丽莎白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她心里一喜,伸着脖子想要起来。
“别动!”
快步走过来,按住她,目光扫过她苍白憔悴的脸,呼吸一滞。
“伊丽莎白……”声音有些沙哑,眼神专注得仿佛忘记了疼痛,“是不是有人要杀你?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
握住了她的手,是令人安心的温度,“但是你有事。”
灰蓝色瞳孔里流露出一丝痛惜,身体里压抑着的狂暴情绪积郁心口,隐隐叫嚣着将要冲破束缚,却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归为平静:“为什么要这么做?”
“……”
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死!”冷静忽而崩裂,加重了语气的低喝没来由让人心慌,伊丽莎白有些失控,冰冷的面具霎时支离破碎。
汹涌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淌下鬓角,泛起的水雾模糊了视线,无助、委屈、恐惧吞没了江心言的思绪,她无力地摇着头,含着鼻音小声嗫嚅:“我知道…可是我更怕你出事…我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不要凶我了……”
心,猛烈地抽搐。
伊丽莎白握着她的手悄然收紧,晦暗不明的眸底隐去一抹血色,恢复了冷静,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骄傲如她,第一次向人道歉。
但是江心言反而更委屈了,头撇向一边,也不理她,噙着眼泪抽抽噎噎。
“别哭了。”
还是不理,抽抽得更厉害了。
无奈轻叹,伊丽莎白耐着性子哄道:“我不凶你,可以吗?”
继续不理,突然就有点飘。
“江心言。”
“!!!”
“再不转过来我就……”
近在咫尺的声音越来越y-in沉,吓得江心言一哆嗦,认怂,乖乖地侧过头,看到的是伊丽莎白放大的脸,妖冶、冷艳。
“你……你就怎样…”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就吻你。”
轻笑着低头,微凉的唇瓣轻轻蹭过她眼角的泪,很咸,很涩。
只是蜻蜓点水一吻,却慌了她的心神。
望进那双温柔似水的瞳孔,仿佛产生了自作多情的错觉,令她移不开眼,想要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个瞬间。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罗伯特……真煞风景。
“你走开,我不要理当小三的人。”负气地推了她一下,那力道软趴趴的像猫爪,不痛不痒。
“小三是什么?”
“就是……”咬住下唇,仔细想了想,“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个人,不论性别。”
半晌,伊丽莎白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曜黑的眸子,经眼泪洗刷过似乎更加澄净明亮,江心言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心里打起了小鼓。
自己真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唉。
“那个…我不是说你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