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我,你怎么选?
她选择了信仰,因为从未想过将来会对一个女人动心。
“不疼……”
抬眸,对上那双沉淀着迷醉朦胧的灰蓝色瞳孔,眼底映衬出烛台上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火焰,流泻一汪如水的温柔,隐约有丝异样情愫转瞬消散。
她微张着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轻轻咬住下唇,转移了话题:“圣诞舞会,我必须参加吗?”
停在脸上细细摩挲着的手指,悄悄拂过她而后浓黑如墨的发丝,丝毫未察觉眼里情不自禁流露的柔情,“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用参加,不过……”
“什么?”
“那样你就错过了和我跳舞的机会。”轻扬嘴角,挑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冲她眨眨眼,仿若露|骨的诱惑。
这个自恋的女人啊……
傲娇地垂下眼帘,掩去面容里一丝羞怯,紧咬下唇:“谁说要跟你跳舞了…”
“噢?难道你想跟男人跳?”声音骤冷,语气变得危险,拂过柔顺发丝的手轻轻扣住了女孩儿的后脑,稍一施力,迫使她的脸离自己更近。
心脏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摇头,她真是怕了这女人的变脸术。
伊丽莎白微眯起眼,感受到女孩儿的身体陡然间轻颤,s-hi热的气息缓缓贴近耳垂,红唇轻启,低语:“你若敢擅自跟男人跳舞,我就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在集市口。”
咝……
倒抽一口气,惊恐地看着她,连连摇头:“不敢不敢,你别杀人。”
江心言确信她没在开玩笑,当年她姐姐玛丽一世杀了三百多个新教徒,就被扣上“血腥玛丽”的帽子,而她杀的人比姐姐更多,怎么就没被喊“血腥伊丽莎白”?果然是成王败寇。
好可怕的暴君,惹不起。
但是这话听上去似乎有些……暧昧?
见女孩儿被吓得发抖,缩着脖子,伊丽莎白不觉皱起了眉:“怎么,害怕了?”
“不…不怕…”
眼里跃动的火苗倏然暗淡,幽深的眸底翻涌起迷雾般的惆怅,沉默片刻,松开被顺滑发丝覆盖的后脑,像是安慰般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今天的事,你的做法是对的。”
“啊?”这又说到哪里了…
“别跟凯蒂正面冲突,至少,半年内不要。”
凯蒂是凯瑟琳的昵称,江心言知道了她的意思,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丝酸楚,紧抿薄唇,低头不语。
这个女人好像…只喊过一次她的名字,还是连名带姓的。
失落委屈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伸手,拂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我明白,不是你的错,也并非要你一味忍让,凯蒂的脾气我很清楚,只是她暂时对英格兰来说意义重大,我不能随意处置她。”
意义重大……
那可是要拿去跟苏格兰联姻用的郡主,也是伊丽莎白心里考虑过的继承人,当然比她这个无名小卒重要,尽管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理解,心里还是忍不住冒出越来越多的酸泡泡。
无亲无故,孤立无援,可怜,真可怜…
“如果她还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叹息,揽过女孩儿单薄瘦弱的肩膀,好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头顶柔顺如绸缎的发丝轻轻蹭过颈窝,痒痒的,很舒服。
“伊丽莎白。”沉闷地出声。
“嗯?”
“我……”犹豫,泄了气,“没什么。”
她没有勇气提出任何要求,哪怕是让这个女人喊她的名字,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不是么?这种时刻提醒着自己的流浪感,实在太残忍了。
烛光里映出伊丽莎白柔和的脸,眼底浮起短暂的迷茫,没有追问,她和江心言坐在一起,讨论着同一件事,心里却面临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折磨…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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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被关在房里禁足两天,临近节日正是宫里热闹的时候,对她爱玩的性格而言这无疑是难熬的酷刑。
“都怪那个女巫!要不是她,陛下怎么会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厉害的巫术,等我抓到她的把柄她就死定了!!”少女烦躁地走来走去,尖利的声音十分刺耳,气得随手一把揪掉了裙子上的珠饰。
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哗啦散落,滚向四面八方,身边静候的侍女站着不吭声,大气都不敢出,她们早就习惯了郡主的脾气。
外间的侍卫在这个节骨眼进来通报:“郡主,莱蒂西亚小姐来了。”
陷入狂躁的凯瑟琳顿了一下,没好气道:“让她进来。”
“是。”
转过身,欲走到椅子边,脚下不小心踩到一颗珍珠,险些摔跤,离她最近的侍女眼疾手快地过来扶,她一巴掌猛地拍在对方脑袋上,骂道:“不知道收拾干净?想摔死我吗!”
侍女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却不敢耽搁,哭着去捡那些散落的珠子,其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纷纷俯身跟着一块儿捡,生怕动作慢了被迁怒。
“郡主。”
盛装的莱蒂西亚款步走进来,清秀面庞挂着甜美的微笑,向她行礼,瞥了眼满地珍珠和啜泣的侍女,诧异,“这是…怎么了?”
方才泼妇似的凯瑟琳立马端起架子,优雅地一个转身坐在了宽大的沙发椅上,执起金杯,悠悠道:“弄断了项链而已,不用管她,你那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