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抽泣一声,接连又一声,她再不抬头,恐怕一会就要流鼻涕了,所以她抬起头,两手掩住脸,用指间留出的细缝看清面前的男人。
这一看不要紧,风蜜整个人呆傻下来,掩住脸颊的双手慢慢滑下......
那人定睛地看她,一双黝黑地双眸烔烔有神,虽然透出威严,此刻却略带一种亲切感,然后,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手摸向深色西装里怀,掏出了一只棕色的帕巾。
风蜜不敢相信地眨着眼睛,就见他将那只帕巾递给了她。
“.........”风蜜竟然没有伸手接,事实上身体已然不受大脑控制,脑子里乱轰轰。
她想趁机看清这个男人的脸,可是眼泪在眼里像镀了一层膜,让她不停地眨眼,眨眼,最后看清时,却觉得还是那样模糊。
“你在看什么?”
风建柏终于开口说话了,微微眯起了狭长的眼睛,没有笑,一派严肃,帕巾却硬是塞到了她手里,“擦擦吧,哭对眼睛不好,尤其是女孩子。”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就见风蜜接过帕巾后并没有擦眼睛,而是拨弄开了额前的刘海,白/皙饱满的额头上溢出了细密地汗,她应该是很热,或是因为紧张,她用帕巾当扇子一样的扇着前额......
风建柏已然诧异,那一秒,黑眸瞬间流转过什么,黑幽幽地眸子更加讳莫如深地看。风蜜却越来越紧张,不知为什么,风建柏的眼睛就像能看穿人的心事,能让人的内心透亮,她多少有些了解,当年风心语为什么会执迷不悔地跟着这个男人,即便他没有给她婚姻。
越这样想,她越是紧张,越是急,越是气,当年她那样爱他,怎么会生其他男人的孩子呢?
她一手撩在额头顶,始终扇着扇子,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煎熬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风建柏突然开口问,他的声音带着几丝亲和,目光反复在她整个面部上打量,如果说问名字出于好奇,那么刚才一路跟着她上来,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牵引。
风蜜如被点了xue,静止不动,随后猛地站起了身,靠在身后墙壁,居高临下的睨视他。
“还给你!”
帕巾一扔,她甩甩头,便迈开长步,向楼梯间的方向的走去。
“等一等!”
风建柏没来得及捡那帕巾,几步追上去,“小姑娘,这样和年长的人说话,是不是没有礼貌?你穿这身衣服,是怎么进来的?”
他大概是很好奇,可惜风蜜没有回头,“关你什么事?还有,我不是小姑娘了,本姑娘今年三十了,礼貌?哼!你还是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儿子吧!”
拐进了消防楼梯间,却发现中年男人没有追进来,风蜜突然有些后悔,竟莫名其妙地倒退了几步。
推开了楼梯间的门,她又走了回来,看见他笔直的腰身矗立在那,眉头紧锁。
见她回来了,他抬头望了她一眼,之后摇摇头,转回身,好像是要回去捡那只帕巾,不过已不再留意她。
“喂!”风蜜喊,“我是...”
她抿抿嘴,仰起了脖,眯眼望向中年男人的背影,“我姓风,叫风蜜。”
风建柏的步子愕然停住。
他转回头的动作很慢,浓黑的剑眉再次深深锁起来,他凝视她的目光让她心头一颤。
“你是?”风建柏恍惚问:“你家住在吉祥?风心语是你......”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风蜜无法自控地激动着,胸口幽幽地起伏,虽然她不知道这种激动对她来说是兴奋还是悲伤。
不过,能看穿人心事的风建柏却道:“原来你是心语的侄女,那次尚诚他......”
风蜜不说话,放在身侧的两只小手攥着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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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秋依然优雅的姿势坐在那坐沙发中央,一只手放在肚皮上轻轻的揉。
她的脸庞挂着淡淡的微笑,无声地看着被尚楚手掌卡住脖颈的尚诚——那张几近扭曲的脸。
尚楚大概下手很重,尚诚的双眼大大地凸瞪,眼镜掉落下来,狼狈地跌入两人脚下,他仰着脖张着嘴,舌头难耐地伸出来,他的口型似乎是要喊救命,可是发不出声音。
同时,尚楚另一只臂腕扣着他肩胛骨,使他像钉子一样被钉在沙发背,尚楚的脸色阴郁,一双狭长的眼像豹子一样眯起来。
直到尚诚的腿部开始挣扎踢踹,千秋意识到这是人的本能反应,他大概要窒息了,如果尚楚再不放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