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约会很简单,果然是一起吃了顿晚餐,所聊的话题不多,主要是因为千秋的沉默。结束的时候千秋想要买单,男人却死也不肯。
之后男人便开车送陆千秋回家,一路无言,直到千秋到家下了车,男人跟下车来,极温暖的嘱咐了这么一句话——
我为每一个喜欢陆千秋的男人感到悲哀,因为尚总在呐喊:陆千秋是我的!谁跟我抢,谁死!
☆、9 她到底哪好?就让你这么放不下!
千秋想了想,突然就觉得,心里已准备好的那些话,一时间很难开口了。
“你也是,再见!”她很简单的对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家门口走了。
“黎黎”
谁知,没走了几步,男人忽然又喊住了她。
他很腼腆,搓了搓手,“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陆千秋回头,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可是她一点也对他笑不出来,只是尴尬的看着他。
“这样冒昧叫你的小名,你不会生气吧?”
千秋摇头,她干嘛生他的气呢?这恐怕是母亲告诉他的。
“那就好。”江彬憨憨笑着,又搓搓手,“其实我我对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的印象很好。”
所以
千秋静静的站在那,听到他接着腼腆道:“能和你进一步交往吗?我是认真的”
千秋回到了家,江父和江母却早已借看电视为由,收了店铺,回家等她。二老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茶几上摆放着茶杯和茶壶,可壶里的茶水不浓,玻璃杯几近透明,可见茶已经泡过一遍又一遍了,就像二老等待闺女的心情。
“黎黎啊,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见面了吗?谈得怎么样?”
江母关上了电视,望望墙上的挂钟,随后跟着陆千秋进了卧室里。
千秋摘掉了身上的挎包,又解开了身上的外套。江母着急,见闺女不说话,便上前帮她脱掉衣服,边道:“外面冷不冷啊?我看你最近挺怕冷的,总是给自己包的这么严实,也不知道化化妆,穿穿颜色鲜艳的衣服。”
陆千秋在镜子里看着自己,那张未施粉脂的脸,有些苍白,随后又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很平坦,自己仍是那么瘦。
“黎黎,妈在跟你讲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到底和人家小伙子见面了没有?谈得如何?非要妈生气了你才肯吭一声吗?”
江母无法忍受了,干脆心一横,把手里千秋刚脱下来的外套一扔,坐在g沿,捂起胸口。
“妈您没事吧?”千秋见母亲额头上的虚汗冒出来,捂着胸口的手微微颤着,害怕了,赶紧来到母亲旁边。
江母白她一眼,一挥手,“我有没有事?你问问你自己,我有事吗?你若是今年年底还没给妈一个交待,交上个让妈‘放心’的男朋友,恐怕妈也就过去了!”
江母特意加重了那‘放心’两个字,陆千秋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心更痛,更累了。
但是,此时她什么也不想多说了,只好像只木偶一样,依顺的对母亲点点头,“您放心,我给您一个交待!”
“头还痛不痛?还发烧吗?”
往常,每过九点以后,尚宅都是十分安静的,因为尚夫人的习惯,是在九点钟以后就回卧室休息了,家仆们这个时间都不敢大声惊扰的。
但是近段时间以来,自从少爷回到了尚宅来住,夫人每日都是过了十一点钟以后才睡的,少爷几乎每晚都有应酬,回来的很晚,但夫人都是心疼的等着儿子。
今晚少爷回来的还算早,十一点钟的钟声敲响,少爷便摇摇晃晃的疲惫而归了。
尚夫人摸了尚楚的额头,发现竟然还是烫的,于是大发雷霆,“这康医生是怎么搞的?吃了她开的中药,还是咳!还是烧!一点没见效果,我看她这几年是把我们家的钱挣够了!”
颜敏心急,又心疼儿子,未免霸道而不讲理的劲头上来了。尚楚却不理她,兀自往楼梯方向走。
姜婶在一旁劝:“毕竟是中药,中药一般见效都慢的,夫人可别急。”
“我能不急吗?你瞧瞧他那样子!”颜敏指指尚楚的高大背影,“我也知道西医治的快,打一针就退烧,打三针吊瓶就好的彻底了,但是你看他肯听我话吗?他肯配合吗?”
颜敏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几步追上尚楚,拽住他袖口,“有点出息行吗?别让家里的仆人都跟着看笑话!你是个总裁,将来整个盛世都是你的!妈真是不明白,她到底哪好?哪让你着迷了?就让你这么放不下!再说再说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妈允许你和她在一起,只要纪欣妍不说什么,纪家不说什么,你爱有多少个女人就有多少个女人,妈更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尚楚抚着额,不说话,亦没有回身,只一味的往楼梯上走,一身的酒气,颜敏闻的几乎要哭出来,“烧成这样,还喝这么多的酒,你是真想让妈早点死吗?”
梁真打来电话的时候,尚楚正一个人静静呆在书房里,坐在大书桌旁的电脑屏幕前,无聊的听着一家子公司的视频会议。
男人头顶悬挂着一只滴流瓶,右手手背埋针,不能动,搭在书桌上,用左手接起的电话。
“还好,正在点滴呢”他抬头看看瓶子,“也许要滴完了吧?”
尚楚的喉咙还是哑的,虽然英气不减,但人却明显消瘦了许多。昨晚的争吵过后,颜敏的泪水,最终换得了儿子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