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女人的长头发,她一直锁在了梳妆台上的一只小抽屉里,虽然没有再拿出来看过一次,但却时不时的会想起。
她也怀疑过,是不是她和风蜜都误会了,不过是一根头发而已,能说明什么?
同时,她也曾胡思乱想过,现在的梁真怎么样了,是不是换了新发型,头发焗了什么颜色?
刚才那通电话尚楚没有接,可是她也不想再打下去,脑子里乱乱的,一只眼皮突突的跳,总感觉最近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卧室外面的客厅里,父母在喝茶聊天,自从母亲那次突发高血压后,每晚餐馆关店的时间都提前了。陆千秋很清楚的听到,父亲在外面叹着气,说:“咱家黎黎也不小了,要是今年没找对象,明年就整好三十了,女孩了三十,就更不好找对象了”
“瞎说!咱家黎黎差什么呀?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工作又好,就算过了三十,也不愁嫁!我是不愁,还想让闺女在身边多呆两年呢!”
江母说着违心的话,眨眨眼,瞅瞅江父,“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想说通我,让我同意她和尚楚继续来往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让我闺女嫁到那家去做媳妇,别看我闺女被他占过便宜,但是我们家有志气”
江母说着,失声哽咽了起来,江父吓了一跳,赶紧从桌旁抽出一张纸巾,“你看看你,一提这件事就激动,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不提这个了!”
陆千秋在卧室里听着,觉得心里压抑极了,不是因为母亲的那句绝不同意她和尚楚继续交往,而是能感受到母亲的那种心痛,可她终究是辜负了母亲,让父母对她又痛,又爱,又惋惜。
千秋的眼泪掉下来,一滴一滴的打湿了衣襟,她把双手抚摸在自己的小腹上,如今,她还想要怀那个男人的孩子,在这样复杂的处境下,还坚定的想要怀上他的孩子。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住了,唯一的那根精神基柱,就是和尚楚之间的爱情信任,她认定他为今生的伴侣,就想,无论他是流浪汉,还是大总裁,她都跟定了他,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哪怕是付出再多,她也要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
如今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她守着那份难堪的秘密不说,独自承受压力和痛苦,隐瞒着父亲和母亲,那种罪恶感最让她恐惧,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最后一滴泪掉完的时候,千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那铃声不是来电也不是短信,而是一条新微信消息。
她用纸巾擦了擦眼睛和鼻子,滑开手机屏,翻看那条新的微信消息,是尚楚发来的,手指触动屏幕的时候,她目光错愕了一下。
他很少发微信给她,除非是她短信和电话都不接的时候,可是她刚才明明已经回拨给他了,不然就是他此刻不方便讲话,或是有照片要发给她。
果然是有照片发过来,还是一连发三张,刷新有点慢,趁照片在刷时候,她下g,打算给自己倒杯热水喝。
来例假了,肚子很痛,一杯热水倒完,立即抱着水杯返回了g上,这时候照片已经刷完了,可陆千秋总觉得眼皮越跳越厉害,当看到那三张小图其中有一张图放大的时候
“砰!”
厚厚的玻璃杯突然摔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黎黎?怎么了?杯子打了?”
在外面客厅的江父江母,听到了女儿卧室里面传来的巨响,辨别出了是玻璃杯摔碎的声音,怕女儿捡玻璃不小心扎了手,江母第一个推门冲进了卧室。
果然,看到陆千秋独自蹲在地上,低着头,纤细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在捡地上的玻碎片,可是又好像是在哭
“别捡了!让妈来!你快一边儿歇着!”
江母的动作和声音同行,已俯身蹲在了地上,可还是发现陆千秋的一只手流血了,她正拾起一片较大的碎片,手被割伤了,却好像不自知。
可是,一滴眼泪,如同珍珠一样,掉落在了染血的玻璃碎片上,江母一怔,抬头看向女儿,这才发现,女儿原本一对漂亮的大眼睛,此时是又红又肿!
江母大叫:“老/江!快去拿药箱来!咱闺女扎手了!”
“黎黎,疼啊?别哭了,你这是怎么了?”
江母慌乱了,被陆千秋红肿的眼睛,和断线珍珠一般的眼泪,弄的不知所措,母女连心,千秋一哭,江母如同身上被割了肉。失惊地夺过陆千秋手里的玻璃碎片,好容易才把她搀扶到了g边上,“黎黎啊,你告诉妈妈,究竟是怎么了?割伤了手,怎么能把你哭成这样呢?”
陆千秋哭,江母也跟着哭,可是千秋不是说话,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像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靠在g头的一角。
江父很快拿来了药箱,给陆千秋扎伤的手指消毒,消炎,然后缠上了一圈纱布。
“妈,没事,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