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他就没再开过口。
见薛哲他们离去,安德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却并未等它接通便直接挂断,将手机收了回去。
沉默片刻后,他看了眼不赦,开口道:“抱歉。”
“……?”
见不赦看向他,安德烈再度开口道:“抱歉,之前的事情……”
他语焉不详,不赦却皱了皱眉,开口时,声音已冷了几分:“沈越影?”
安德烈叹了口气,颔首。
“是你……”
同一时间,洗手间内。
往脸上撩了两把水,让冷水刺激了一下大脑,薛哲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些。
麻烦,这样等会儿别想开车回家了……
揉了揉脸,又稍微整理了一下被他在沙发上蹭得有些乱的头发,薛哲向后退了两步,自觉镜中映出的人影足够英俊帅气,这才满意。往左右看了看不见杜远林的人影,他稍微一提声音,道:“小林子你人呢?掉坑里了?”
“你才掉坑里了……”一边传来一个痛苦的声音,“日,肚子……”
“亏你还是个医生,节制都不知道,吃坏肚子了吧?”薛哲毫不留情地说。
“医生就不能生病了?”杜远林忿忿道,“再说我是昨天不小心着凉了……算了你先出去吧,我过会儿就好。”
“我也没打算等你。”撇撇嘴,薛哲走出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到酒店大堂之间有一条长约十米的小走廊,这条走廊不宽,又因为灯光昏暗,显得更加窄小。薛哲走在里面,忽然想到了几天之前与沈越影的相遇。
感觉地理环境上很相似啊,虽然一边是垃圾乱丢的小土路一边是飘着香水味的红地毯,眼下就差一个堵路的人……嗯?
薛哲停下脚步,看向前方,良久,才低声嘟囔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预言家的天赋……”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前方又一次站上了一个人。
他的个头比薛哲略高,外形俊朗,却让薛哲看得有些眼熟。想了想,他才发现对方眉眼间依稀有着几分沈越影的影子——只不过沈越影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这人却足有二十六七,远比沈越影成熟得多。而且他表情严肃,气质沉稳,远不是沈越影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
想到沈越影,薛哲特意看了看他的衣服,这人穿的是一身黑色西装,伏贴的勾勒出完美的身段,看那线条,似乎不像是藏了什么凶器在下面的样子。
不过,他的右手上拎了一个箱子,看起来分量不轻。有沈越影前科在前,薛哲盯着那个箱子,只觉得里面藏的搞不好是长枪长刀之类——那应该是马上常用兵器吧……
“……你是?”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总不至于在酒店里……这想法怎么跟上次遇到沈越影的时候差不多?
“辽东沈家,沈逾辉。”那人冲薛哲一颔首,道。
“……”果然!
身上酒意被这句话驱走九成九,薛哲下意识后退半步,警惕地注视着自称“沈逾辉”的青年。
也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越影,逾辉……周穆王八骏?这两人该不会是兄弟吧……
“沈越影是你的……”
“弟弟。”沈逾辉的回答证实了薛哲的猜测。
薛哲深深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他爹不靠谱!“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虽说沈逾辉自称是沈越影的哥哥,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不至于和弟弟一样上来就喊打喊杀吧……
沈逾辉并未答话,而是把手中箱子往旁边一放。正在薛哲提心吊胆考虑要不要直接喊救命的时候,只见沈逾辉一低头,左脚向前一步,左膝屈起,右膝自然下沉,落到地上。
这个动作,在薛哲的认知中,应该被称为“跪”。
沈逾辉单膝及地,低头跪在了他面前。
“……”有没有谁能告诉他,这tm又是在演哪一出?
第24章
餐厅内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人沉默地对峙着。
说是对峙,但安德烈却没有严阵以待的意思,看不赦眼神冰冷,他微叹了口气,问道:“你是薛家的人?”
听他此言,不赦却未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下来。
薛家……么。
——“他是我弟弟,薛赦。”
薛哲曾这么说过,不止一次。
可他能说是他的家人么?
眼神闪了闪,最终,不赦还是摇了摇头。
“是不是,还是不知道?”安德烈却有点追根究底的意思。
不赦微微一眯眼,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多了几分冷意:“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也是。”听他这么一顶,安德烈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摇了摇头,“反正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这边向来不参与什么。”
你们之间?
不赦正想开口,却听到门口传来“哎呀哎呀”的叫声,扭头一看,他发现薛哲已经走了回来,左手拎着个箱子,右手还扶着个摇摇晃晃的杜远林——那“哎呀哎呀”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总算蹭到沙发边,杜远林砰一声倒在沙发上,嘴里难免又哎哎了几声,表情极为难过。安德烈一蹙眉,凑上去摸摸按按,表情顿时沉了下来。
他站起身,顺势把杜远林也提了起来。杜远林哎哟了两声,倒也没再说什么,苦着一张脸老老实实挂在安德烈身上。
“我先带他回去了。”安德烈扭头冲着薛哲说了句,便扶着杜远林走了出去。
“啊……路上小心。”薛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