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哥尽管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出了缪水族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能够找到我。”
“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办法给他们一个说法,你,自己小心一些,如果……”舒子羽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黎融墨,却没有说下去,只是抚上云瑾笙的肩膀,传递着他心中的不舍,“行了,你们快走吧,被人发现的话,就走不了了。”
黑暗中,两个男人相互交换了眼色,均是心照不宣,走出阵法,岸边停泊着一艘早已准备好的船,几人正欲上船,但是黎融墨的脚步一顿,寒松会意,也是全身戒备起来,无名此时扶着重伤在身的杨尘远也是警戒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竹青则是紧跟在云瑾笙跟顾斓雪的身后。
舒子羽眉头微皱,难道是有人泄露了消息?黎融墨等人正等着对方先出招,不过没想到听到的却是熟悉的声音。
云瑾笙诧异,“司徒映寒?!”
黑暗中船上人影一闪,司徒映寒跃至几人面前,“我要跟你们一起离开。”
“司徒圣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舒子羽怎么也没想到司徒映寒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她会要求跟瑾儿一起离开缪水族。
司徒映寒摸了摸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语气淡漠,“圣子,我走了对你只有好处,而且临走之前我已经给家人留书一封了,绝对不会怪到你的头上,而且我走了,也更有利于你实施你的计划,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个缪水族都要听命于你,圣使殿应该很快也要不复存在了,到那时你想做什么,都没有人能拦得住你了。”
舒子羽沉默片刻,“如果你已经想清楚的话,我不拦你,要不要带你一起走,你还要问瑾儿他们。”
“那就一起走吧。”既然司徒映寒已经决心离开,那她们能够同行也不错,更何况她懂医术,杨尘远还有重伤在身,有她在,自己也能放心一些。
“上船。”黎融墨抱着云瑾笙的纤腰跃至船头,其他人也是相继上船,夜雨凄凉,云瑾笙看着那独自站在岸上的身影,心中只觉难受,愿羽哥哥尽快实现他的计划吧,而自己也要回到故土去找寻原来的自己,她相信,自己还会再一次回到这里的,也许很快,也许很久。
船身划动,水波荡漾,舒子羽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艘船越走越远,站在船头的云瑾笙一直在看向自己的方向,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该是有些不舍的,但是这份不舍却不足以留住她要离去的脚步。正如岑希帆所料,这些日子自己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害怕她哪一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记忆,害怕她想起在木屋里的那一幕,如今瑾笙离开自己,这种担忧恐惧的日子却仍旧没有结束,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跟瑾笙讲出那天的实情,可是那种会永远失去她的恐惧,让自己始终无法开口。
当她跟自己说她要跟黎融墨一起离开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压抑,相反地,却似松了一口气一般,他有预感到最终瑾儿还是会离他而去,尽管她已经忘记了黎融墨,所以当瑾儿跟自己提出离开的时候,自己并没有阻拦,若是瑾儿这一生都未能想起当日在木屋发生的事情,这已是自己最大的幸运,再不敢奢求她能够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
那艘在海面上飘荡的船儿已经完全不见了身影,舒子羽依旧直直地站在原地,未曾动过一步,就像斓姨跟杨尘远一样,就算是青梅竹马,也比不上那人出现在最合适的时机,这一次就当自己最后一次为她送别吧。
云瑾笙站在甲板上,依旧望着舒子羽的方向,黑暗中哪里还能看得到人影,云瑾笙却是固执地不肯回头,黎融墨轻揽着云瑾笙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不知怎么地,云瑾笙就落下泪来,胸中五味陈杂,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为什么而落泪。
此时司徒映寒从船舱里走出来,看到相拥的两人,轻咳了一声,“进去吧,外面这里冷,容易受凉,这里的病人已经不少了,可别在雪上加霜了。”刚刚在船舱里她已经大致看过几人的情况,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和外伤,还不知道这黎融墨的情况怎么样呢。
云瑾笙闻言微怔,随即问向身旁的黎融墨,“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些守卫禁地的侍卫武功都不弱,他们几人能把杨尘远救出来一定颇费了一番功夫,刚刚急着赶路也忘了问他们的情况。
“我没事,胳膊上受了一点小伤。”黎融墨语气清淡,仿若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三人进入船舱,柳慕语正在为林安风包扎伤口,那瓷盆里的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寒松也是脸色苍白地靠在木板上,半裸着的肩头隐约可见白布上的血迹。云瑾笙转过头去看黎融墨,墨色的披风掩盖着黎融墨的身躯,云瑾笙索性接下他的披风,藏青色的衣衫上洒落着点点的血迹,云瑾笙皱眉。
“这血不是我的。”打斗中难免会沾染上血迹。
云瑾笙看向黎融墨仍在渗着鲜血的胳膊,伤口深可见骨,“麻烦司徒圣使帮他看看可有内伤。”云瑾笙示意旁边的司徒映寒。
司徒映寒正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