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琼似乎是懵了,手里还悬空着那玉佩,目光呆呆的看着萧未染和鬼医娘子,小嘴因为吃惊,张成了个圆。“母妃,恳请您与我一起回宫吧,皇上他见到您一定会很开心的!”萧未染抱住了鬼医娘子道。萧晚琼怔怔的看她,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自己的眼中旋转,太阳穴晕的厉害,眼睛也有些隐隐发黑。萧晚琼喃喃的低声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呢?”纤尘不会搞错的……而且,而且……明明她有信物的。萧晚琼指尖冰冰凉,像是寒冬腊月屋子上垂下来的冰凌,她鼓足了勇气,语气尽量放的淡然却还是隐藏不住心底的恐慌,她究竟是谁?!“那么,这信物如何解释?”萧未染擦擦泪痕,侧头伸手去抓那玉佩,“自然是弄错了。”
萧晚琼用力收紧手中的穗子,却还是抵不住萧未染的蛮力,方才心事恍惚间,被她得了空子,再想拿回来的时候,玉佩已经被她牢牢的抓在了手里,收在胸前,她凝视着那玉佩缓缓舒气,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玉佩时如何到了你的手里,又如何交错了人的缘由,但是呢,我很肯定是搞错了!”肯定?印象中姐姐很少会把话说的这么干净果决,不过,一旦说了一般都是十有九分半的把握,这一番争抢之间,让萧晚琼心里也不禁发起了虚,莫非真的是自己是纤尘搞错了?但是现在唯一有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纤尘又远在京城……这该如何是好?萧晚琼咽咽极干的嗓子,声音暗哑,“姐姐,你可不可以把那块玉佩先还给我?”“这是我的,是爹娘留给我的信物,也是我身份的证明,我不能给你!萧未染语气坚决,说刚落,就解开了衣服的上襟,光明正大的把玉佩放了进去。
“求你了……”萧晚琼是眼睛漫上一层水光,快要溢出来似的。萧未染默不作声的扭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她冷笑了三声,又冷言道:“一切等见到圣上了,不是自然见分晓吗?你现在急什么。还有,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没心没肺,以前在萧府的时候,爹娘多疼你,我有的你也有,我没有的你还有!你竟然这么不知足,还妄图来顶替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的姐姐啊!而你,只是我的冒牌!”萧未染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又拿出了帕子,一边控诉一边痛哭。
萧晚琼心却恍惚变成了护国寺里的大钟一般,被那木棍狠狠的撞了一下,痛的不行。她咬了咬牙关,拼命的把自己眼眶中即将溢出来的液体憋回去,“好,你先收着罢,事情总会弄清楚的。”说罢,竟是连脚步走的都不稳了,萧晚琼打起精神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上身,一步步的迈着自己如同灌铅一般沉重的腿脚勉强的往外走。萧晚琼嘴角扯起冰冷的笑,现在的自己倒真是像河里的漂浮的萍了,没了根,没了家,半信半疑的听了自己信任的人的话,才好不容易振作起来,这梦就像是泡沫般在阳光下破碎的什么都不剩了。
突然之间,她如同坠进了冰窟,四周冷的要把她冰掉了……水杏见她面色苍白的纸一般,身子疲软,心道她死撑不了多久,于是赶紧跑过去架住她的胳膊,将她身上的力量往自己身上分担了些。门窗外的太阳渐渐高起来,闪着耀目的光芒,萧未染目送着她们离开,面无表情,只有眼睛似乎是被阳光照的也眯了起来,伸手碰了一下胸口,那玉佩清楚的躺在那儿,方才还被水杏漠然投来的视线把心脏惊的强而有力的跳了几跳呢。身边的鬼医娘子也看了过去,藏不住的却是满腹的心事和忧心忡忡。
屋子里,就剩下她和鬼医娘子两人了……空气也渐渐凝滞了起来,萧未染主动打破微僵的局面,道:“娘亲,你听孩儿一声劝,好不好?同我一起回宫罢,你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这么多年,皇上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您,四处的寻找您,您……我都这么大了,您的气还没消?”鬼医娘子拉了脸,眼神转冷,偏过头去,道:“可是,我还不想看见他。”萧未染被坚定的拒绝了两次,就算身边没有人,还是如同受到了侮辱,嘴角微微僵硬,慢慢抬起了伏在她身上的脸,悠悠的语气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似大家一同聚在一起轻松的谈论着窗外的天气般,“可是,有些谜题,虽然被时间所掩埋了,却还是需要你亲自去打开它,揭开它,不是吗?”说罢,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施施然的行了个礼,“娘亲,女儿先行告退了,您好好休息罢。
有些问题,早些想清楚了好,糊涂是福气,可是谁能有这么大的福气,可以把自己的曾经稀里糊涂的模糊掉呢?”鬼医娘子冷笑,反问了一声,“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呢?我看你还是把事情都弄清楚了再来罢。”“啧啧,对着抛弃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女儿,您居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