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他就像以前一样,身体轻盈的跳起来,挂到了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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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中午给唐远打电话,喊他吃饭,没打通,晚上又给他打电话,还是没打通。
直到夜里十一点多,丹尼尔才接到唐远的电话,他暧昧的哇哦,“唐,你的伴侣打破了我的记录,远远的打破了,厉害。”
完了还加一句不知道在哪儿学的粤语,“好塞雷!”
唐远翻了个白眼,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我让他去找你了,你把证件给他,订机票用。”
丹尼尔还没说话,门就被敲了,他快速拿了证件去开门,很热情的打招呼,“裴先生,晚上好。”
裴闻靳是一贯的平淡,“证件。”
丹尼尔条件反s,he的递过去,没顾得上说谢谢,人就已经转身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丹尼尔回到房间里,拿起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唐,你的伴侣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就像是被妻子赶出了家门,不知道去哪儿,找谁喝酒,苦闷又难受。”
丹尼尔尽力描述着刚才看到的情形,“哦我差点忘了,他的衬衫领子没有全部扣上去,最上面两粒扣子都解开了,这是炫耀,我可以肯定,唐,你比我以为的要强大,作为你的朋友,我很意想不到。”
唐远趴在床上,刚挪出去一点,听到丹尼尔那么说,脸就抽了一下。
想起来自己都发了那些疯,他就把脑袋埋进枕头里,从头到脚都跟发高烧似的,一片滚烫。
丹尼尔用真诚且肃穆的语气说,“亲爱的唐,相信我,make love是这个世界最伟大最神圣的一项工作,虽然需要技术跟工作经验,却不是单人就能完成的,而是双人合作,需要感觉,需要默契,也需要沟通跟配合,你跟你的……”
唐远及时阻止,“停!”
丹尼尔猜测的问,“你们发生了争吵?”
唐远没否认。
丹尼尔不能理解,“为什么?”
“中国有句老话,饭要一口一口吃,越是饿久了,就越要细嚼慢咽,慢慢来,”唐远的语气有点暴躁,“不能想着一口气把饿的那些天全补回来,那是找死。”
丹尼尔竟然听懂了,他语重心长的说,“唐,人最难的不是控制别人,是控制自己。”
唐远愣怔住了,他有些怪异,没想到丹尼尔有一天会用中文给自己上课。
人生真是妙不可言。
外面走廊上有脚步声,停在门外,唐远说,“丹尼尔,我不跟你说了啊,他回来了。”
丹尼尔在那头笑,“祝你们有个美妙的夜晚,明天见。”
唐远揉着腰往被窝里趴。
已经美妙大半天加前半夜了,再美妙下去,就要死人了。
裴闻靳出了趟门,身上的不定因子全都消失干净,恢复成了沉稳严峻的姿态,他立在床边,“急性肠胃炎是怎么回事?”
被窝里传出唐远模糊的声音,“就是急性肠胃炎呗。”
话音刚落,被子就被掀开了,明亮光线争先恐后的涌进来,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等他睁开眼睛时,男人一张脸已经近在咫尺。
裴闻靳低着头,梳到后面的发丝散下来一些,将严整打破,柔和了冷硬的眉眼,看着年轻很多。
唐远直勾勾的望向他。
裴闻靳的薄唇隐隐一勾,抬手按在他嘴唇的伤口上面,将渗出的一点血珠抹掉,一寸寸的描摹,摩挲,语气里却没什么情绪,“少爷,你想我去问你的那位好朋友?”
唐远的呼吸急促了些,以前听他这么称呼自己,只觉得太公式化,生分疏离,还虚伪,搞事情的时候提,那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很要命。
“问他干什么,那都是去年的事了。”
裴闻靳面无表情,“所以?”
唐远往被窝里挪,声音很小,“喝出来的。”
裴闻靳又一次把被子掀到一边,手撑在床沿上,俯身逼近,“为什么喝那么多?”
唐远的眼神飘忽,“考砸了。”
裴闻靳直起身。
唐远拉住他的手,一口气说,“那天我看了一部电影,同志片,悲剧,一个跟家里出柜,全家都逼他,结果他没多久就出意外死了,另一个进了j-i,ng神病院,我有感而发,心里难受就想喝点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裴闻靳反手抓住青年,五指快速收紧,力道极大,一根根指尖发白,声音是相反的平静,听不出一点波动。
“你有感而发?跟我说说,你都联想到了什么?”
唐远跟他对视,几个瞬息后就委屈的红了眼眶,话也不说了,直接把他的手指头掰开,忍着浑身的疼痛从床上站起来。
胡乱扯了两下睡衣,居高临下的吼,“看看,你就差把我一口吞了,还跟我凶,跟我翻旧账,怎么不知道给我揉揉腰,捏捏腿?”
裴闻靳眼底的血色渐渐散去,他半垂着眼皮把人抱住,圈宝贝一样圈紧,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