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镜本来是被我做出来的一个小玩意儿,一开始的目的是对生命体征进行分析。”弥赛亚说,“忘了告诉你了,我是一个医生,所以这个眼镜一开始只是被用来查看o是否将要进入发情期的——顺带一提的是,你已经快了。”
夏佐:“……”
“但是后来我就想,生命体征本身也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那么我可不可以将镜片的探测功能扩展到所有物体上?进而让我可以通过它对自己看到的事物进行数据分析?”弥赛亚将手中被折成两半的镜片随意扔到了一边,“但是最后只做成了一个半成品。”
“虽然听不太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夏佐追问道,“但是它和我的眼睛有什么联系?”
“‘所见即所得’,这是古地球时代对计算机可视技术的一种描述。”弥赛亚简单地说,“我想要做到的是,‘所得即所见’:用眼睛看到事物的最本质内涵。”
“就是能量。”他补充道,因为说到了自己感兴趣的研究而滔滔不绝起来,“我试验了好久,最终却只是得到了一个分析辅助用的探测器。于是我怀疑我努力错了方向,是不是应该尝试将人体的生物本能和电子机械技术结合在一起——直到我刚刚看到了你的眼睛。”
夏佐看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破碎镜片:“你用它分析了我的眼睛?然后发现了什么?”
他的敏锐和所问之准让弥赛亚很是意外:“这一点是你自己想到的?还是我刚刚不小心暗示了你?你眼罩下方的能量波动非常不同寻常,兼具了生物和机械的频段特征……这和我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而刚刚你的反应说明了至少我之前努力的方向是对的。不过,将生物和机械如此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这样的技术……”
“除了我之外怎么还可能有人做得到?”他眼中又出现了狂热之意。
夏佐:“……”
坚决拒绝了弥赛亚想要仔细观察自己眼罩下左眼的要求,夏佐对他的解释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他是谁,说出来的这些话这样颠三倒四值得相信吗?
——真的是“所得即所见”的生物机械吗?
——不过细细想来,当时从黯夜歌姬号上逃出后,好像真的是下意识跟着眼睛里的提示,才侥幸地抓住了一条活路。
——但那些杂乱的、非但不能帮忙而且还会添乱的点、线又在代表着什么?
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夏佐便把这个还需要验证的问题先放在一边,转而问起自己关注的另一个问题:“你说的‘大奖’是什么意思?”
“‘大奖’?”因为受到启发而陷入到思考中的弥赛亚反应了半天才记得自己曾说过的这句话,“哦,那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问题,没必要去管它。”
“……”夏佐淡淡地问道,“那你跑过来跟我说这些话又是什么目的?又是‘大奖’又是‘欠人情’的。”
弥赛亚“啊”了一声,凝神回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回答:“……我是来消除你身上的暂时标记的,不用谢。”
“我没想要谢你,”夏佐走到睚眦旁边,在它的掌心上坐下,随后被光甲轻轻地托起来放置在它的膝盖上,“这个标记是我对一个的承诺。因为我要对他负责,所以不想被消除掉。”
弥赛亚:“……………………”
“是我听错了吧?”o的脸上的微笑刻薄极了,“对一个的承诺?对一个负责?你是不是也太没有o的自觉了?”
“o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夏佐淡淡地问。
弥撒亚一时语塞……他很想说o都很纤细娇弱易夭,不管为了度过一年一次的必至发情期还是为了不被作为一种生育工具而辗转流落,都需要攀附于某个特定而存在。
但这种被社会所普遍认可的陈词滥调,不仅也是他平时所不齿的论调,而且和这个以随意的姿势坐在光甲上、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的o完全不相吻合。
他想起了对方的基因检测报告:单从那一连串的数据上判定的话,说他是个也毫不为过。
“老爹曾经告诉过我,”夏佐说,“没有谁是一出生就被定好了人生模式。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努力去做好了。”
默然片刻后,弥赛亚才说:“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但还是要提醒你,对于那些,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度……不然到最后被摔得头破血流还是你自己。”
“期待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要被用在自己身上的。”夏佐不赞同地说。
弥赛亚抬起眼看着他:“你不必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戒心……而且,其实你已经欠过我一次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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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所有议员而言,宇宙历四千一百三十七年六月十三日这一天简直就是场政治噩梦。
在这一天,无数的抗议信件以各式各样的形式塞满了议员们的电子邮箱、语音留言终端等等,甚至有人寄去了实体信件加以威胁。
民间对于o维促会这个组织的观感一直不太好,10:1的a比例让终生都无法找到自己的o伴侣,但这一情况在富商、权贵阶层中却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然而这一分配制度在历经了千年之久的延续后,已经和联邦体制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顽固坚持得难以撼动。
国民议员们数次关于减弱乃至取消维促会对o分配权的提案,都未能得以通过。
鲁道夫·奥法里斯此次的被弹劾事件完全出乎了始作俑者的预料,就像是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