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知道,阿泰尔家族已经不可能被恢复了。而支撑着他还在坚持下去的,是阿泰尔当年的信念——你可以说这比不上一个家族,或者说它比家族的分量重多了。”
“那锡德里克那边呢?”鲍曼最担心的仍然是辉星军团可能为此采取的行动。
没办法,他们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不管是一个家族的底蕴还是一个军团的实力,都不足以和存在了四千多年的联邦政体对抗。即便鲁道夫在民众心中一向威望颇重,但这种力量起码要在他能显示出拥有可以对抗联邦的能力后,才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以时间换取实力的初始积累。
“锡德里克这个人很有意思。”弥赛亚说。
他对锡德里克的这个评价,和此人广为流传的“古板”、“僵化”、“严肃”等形容词完全不同。
“我可看不出来。”康纳德悻悻地说。
弥赛亚没理会他这句毫无意义的话:“我想,现在到了他真正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如果说二十年前辉星军团对三角自由同盟的出兵是军令如山、不得不从,现在的决定权却已经被交到了霍克斯上将手中了。”
“我想你们忽视了一个问题,”西奥多说,“弥赛亚你刚刚说阿泰尔的心病在于家族和爱人之间的两难抉择……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爱上了霍克斯?”
对于弥赛亚,他直呼其名;对于葛兰和锡德里克,他却是以姓氏相称。
这自然引发了康纳德很大的不满,但是他下定决心不再在弥赛亚面前做出什么没风度的表现,所以只是猛吸了一口气,用眼神狠狠地剜了西奥多一眼,并未多言。
“……是这样的,”弥赛亚发现了他话意所指,“你是说,能让葛兰爱上的男人……”
“能让阿泰尔爱上的男人、这个男人还于他有半份灭族之仇……这可不是单纯的关怀就能做到的。”西奥多补全了弥赛亚没说完的话。
不愧是先前被康纳德以“种马男”指责的男人,“小情人遍天下”的西奥多对情意的分析十分入木三分。
“这说明他至少应该在品格上或者说行事原则上有葛兰认同的地方。”弥赛亚和他一唱一和地说。
“但这也改变不了锡德里克的固执个性.吧!”康纳德这句话本来是为了反驳西奥多而说的,却没想到说到了正点上,还因此获得了弥赛亚赞赏的一瞥:
“所以我才说他这个人有意思,你也是这么觉得吧?”
于是,只顾得傻笑的康纳德脑海一片空白,等他想起来如何风度翩翩地接这句话的时候,话题早已转变成了下一个。
鲁道夫从来不搞一言堂,在各种会议上他都乐于见到部下集思广益。所以,在认同了对锡德里克的判断后,他便转而说道:“既然选定了北冕座星系作为驻地,当务之急就是要提升驻地的防御等级。还有我希望第九军校能面向驻地民众招收新生,并且向军团以及预备兵营的士兵们公开一部分课程……我们需要忙的事情还很多,这两件则是最需要被解决的。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恐怕要抽出几天的时间专心于个人私事。”
尽管他没有明说出来,但是在座的人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何况就在十几分钟前,弥赛亚还对夏佐说出了一番什么“发情期快到了”、“没有被喂饱而欲求不满导致容易狂暴”的话。
最先表态的是道森,他轻咳了一声:“……大人,军务方面的事情可以暂时交予我和鲍曼负责,虽然我们才学疏浅,但是要完成大人安排好的事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军校的工作我来负责,”康纳德也自告奋勇道,“想当年我从那里毕业时,不少老师和低学年的豆丁们都因为舍不得我痛哭流涕得不行。”
“是因为你终于走了而感动得不行吧?”鲍曼毫不留情地揭他的短。
康纳德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损友,而是偷偷地看了弥赛亚一眼。
可惜弥赛亚这次没有看他,而是向鲁道夫说:“如果你能放心的话——不过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人家可是带着子女一起过来了——后勤方面的事务不妨交给葛兰去做,相信他能给你带来惊喜的。”
“他的身体状况允许吗?”鲁道夫问。
葛兰刚刚的神色憔悴是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就是要给他找点儿事情做,”弥赛亚直言道,“不然任由他胡思乱想下去,最后少不得还要我为他拼命一回。”
“至于我嘛,”他想了想后接着说,“我想你们军团的首席医师该换个人了……虽然那人上次做出的那个什么抑制剂注射泵整体很蠢,但还是有那么一两处闪光点,倒也不算朽木不可雕。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道森、鲍曼在心中默默地为卡特点了根蜡烛。
至于康纳德,多年来的战友情谊、多次被对方施手相救的经历,全变成了过眼云烟,觉得弥赛亚说的话真是无处不对。
见到他的神情,道森、鲍曼在心中默默地为康纳德也点了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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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兰的住处被安排到了高级军官住宿区。
这片住宿区和其他士官或者平民被分配的地方相比,没什么优越之处,甚至在生活设施和所处地理方位上还有一些不如。
之所以被暂时叫了这么一个名字,是因为它真的是高级军官集中居住的地方。
还是临时的。
“因为这里只是预备兵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