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二十八宿的变化,二十八宿随彗星而动,天边带霞光,应当便是有厉害的人物朝秦国而来的吉兆了。”徐福顿了顿,随即道:“那彗星这次却是朝魏国的垣邑和蒲阳邑而去,这彗星带过的吉兆归我们了,那彗星最后的凶兆,却是归了魏国。”
嬴政眸光有阴沉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笑道:“那魏国也合该得个凶兆。”
徐福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是。”他看那魏王极不顺眼,得个凶兆,他才开心呢。倒是秦国的吉兆,不知道是会为秦国带来什么厉害的人物。
尉缭、李斯,也都是不简单的人物了,还能有谁?
徐福想不出来,不自觉地靠在了嬴政的肩头,温暖舒适的触感容让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先一步睡过去了。
嬴政见他方才还侃侃而谈的模样,如今却又两眼一闭,便睡得有些呆了。前后之反差,令嬴政失笑,不自觉地瞧着徐福的面容,倒也就跟着睡着了。
徐福的那张脸,或许大约就跟数绵羊一样的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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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中和乐融融,而尉缭却是踏上了去往他国的路途,唯有蒙恬目送他远去。
尉缭独自骑在马上,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疼。
白养师弟……
白养师弟!
如此都不来送我!
只一味跟着那秦王!秦王能比我好吗?
尉缭心中梗着一口血,怒气冲冲地便杀往别国去了。既然胸中愤懑不能发,那便寻个地方去发好了。
这头徐福不知,自己便是以后那尉缭无情坑害各国权臣的罪魁祸首。
此时魏国之中,魏王也终于在他人点拨之下,明悟过来,好端端的那秦王命使臣前来与我互盟,最后却又稀里糊涂地撒手远去,还怪我魏国招待不周。那秦王是何目的?
是想借我吓韩国!
魏王不得不小心提防一些。
那秦王历来可都是些个好战的疯子,除了那些个无能的,剩下的便是些格外骁勇的,指不准心底正做着什么,来打我魏国的大梦呢!
不,不是打魏国。
魏王此时还是高看自己一眼的。他认为秦王还是不敢动魏国的,但韩国却不好说了……
魏王想不通透,便朝身边的内侍道:“将龙阳君给寡人……”说到一半,那魏王便戛然而止了。龙阳,龙阳……此时他身边哪里还有龙阳?!
龙阳君一去便没了动向,手底下的人一问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不成还被秦国使臣给拐走了吗?
魏王越想越觉气愤。
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到手两个美人儿飞走了便罢,连龙阳也丢了!寡人封他爵位,竟是如此对待寡人吗?
魏王冷笑一声,叫来那内侍,“去将那龙阳君的父亲叫来……”
那内侍躬腰,道:“王上事务繁忙,应当不记得了,龙阳君的父亲于两月前,便去世了。”
魏王一怔,“寡人……寡人为何一点也不知晓!他爹死了,那龙阳没有为他爹料理后事吗?这事他并未同寡人说起过啊!”
内侍又道:“听闻龙阳君当时道,来得干净,去也干净,便就让人将其尸骨焚化,埋进坟茔了。”
“他疯了?”魏王不可置信地喊道。
古时多尊重死者和尸体。
龙阳君如何尊重他的父母,魏王是知晓的……
但龙阳君竟会干出这等事来,他的品行礼仪都去哪里了?怎么学得跟个蛮族人一样?!
魏王胸中怒火腾腾,敏感地察觉到龙阳有了变化,但他却并未深思,只是发了发脾气,命人继续去寻人。
随后那内侍强压着心中胆怯,上前问道:“不然……不然便请信陵君……”
魏王当即就变了脸色,冷笑道:“信陵君……信陵君……怎么?寡人身边的人,却只顾惦记着信陵君吗?既然如此忠于信陵君!那你便去给信陵君当条狗吧!”魏王说罢抬脚便踹,那内侍很快便被人带了下去,是死是活也不知晓了。
身边没有温柔小意,又能消忧解愁,还能出谋划策的龙阳君,再思及如今魏国内声势越发壮大的异母弟弟信陵君,魏王便越发觉得情绪浮躁不堪,发作过后,便叫了几名美人到殿中来取乐。
后宫之中好不容易熬到龙阳君走了,各个美人自然是好生梳妆一番,使出浑身解数,要将魏王留在自己的床榻上。
魏王自大,全然未将这点危机苗头放在心上。他寻欢作乐时,那韩王却是战战兢兢,心忧不已,担心那秦国与魏国合谋一番,将夹在中间的韩国给撂翻了。
有大臣看不过眼,便让韩王也派使臣前往魏国,问一问便知。
秦国在七国之中,向来不受其它六国待见,那魏国怎会如此轻易与它互盟呢?
众臣能有如此清醒的头脑,而年岁渐老的韩王却不如此想。韩王临了老,什么雄心壮志也没了,只想好好守着着韩国,至少不要被秦国这虎狼给吞了去。
他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急切地想要寻人来商讨一番,但韩国之内,无可用之人,韩王看来看去,目光落在了韩非的身上。
韩非是荀子的学生,早有声名在外,只是在韩国王室,反而没有什么名气,甚至还有人提起他为韩国王子,便隐隐发笑。只因这韩王生了个天资绝伦的儿子,这儿子却偏偏是个结巴。
韩王平日里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只因觉得这样一个儿子,出生便是辱没了自己这个韩王的脸面。但他身为荀子的学生,想来……也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