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彼此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他知道,很小的时候,已经知道,被人教育的很清楚,只能把她视为姐姐。她清楚,自始至终都清楚,自己永远只能是他的家臣。感情,没法萌生,被掐掉了在萌芽的阶段。
逐影对此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不要想着作为一个家臣可以越过家规,勾引家主成功上位。或许有,但是,这对于尽忠的家臣来说,是种耻辱。他妹妹,不是傻瓜,以为爱情天长地久,可以为此付出一切哪怕是遗臭万年的污名。何况,他们家主的命,是早被天上定下来了。
若不是天命所为,其实,他们的家主,或许,早在那年头,和林家那死去的几百条人口一样,都不在这世上了。
青虎把饭摆到桌上,分了双碗筷给林璟琪,说:“林将军,不客气了。”
林璟琪带兵打仗的,更懂得饭是钢的道理,哪会客气。
不会儿,两个大男人横扫桌上的饭菜。按照道士们提供饭菜的原则,菜可能吃完就没有,但是,饭吃不饱,是可以再添加的。
青虎摸下只饱了一半的肚子,打开门,见门外一个道士经过,喊:“再来几碗饭。”
扫地的道士放下扫把,走去厨房给他们弄饭时,青虎突然拉住对方的袖口问:“今晚留在这儿住的客人多吗?”
除了他们主子,其他人,应该一样下不了山吧。
道士模棱两可地点头又摇头。知道他大概是担心半夜三更会不会有人搞偷袭,说了句:“此地接近天界,是灵界宝地,应是,不容人亵渎沾上血气。”
青虎听他这么说似乎可以心里安定一些,又问他那个余道姑是去了哪儿。
道士指了指他们主子住的方向。
上宾住的客房里,一白一青,两抹绝色的侧影,坐在卧榻两侧,中间摆了个棋盘,各执黑子白子,杀的正是不可开交的时机。
云尘景坐在窗户上,遥望那两抹专注下棋的身影,笑道:“秦王大婚不过一个月,看来春风又得意了几分,此次一个人前来七峰池,家里王妃是不是恼了?”
李莫庭听他话里带的调侃,修雅的嘴角勾了勾:“本王没有把王妃放在家里,希望圣上听了,不会责怪本王。”
黎子墨手中执起的白子一顿,云眉微锁:“你带她来,不怕她给你惹祸?”
“其实放她在府中,本王更唯恐她会添乱子。”李莫庭小心中说出来的,却是实话。
以黎季瑶那性子,放她一人在家,尤其在那人生地不熟的西秦,更容易惹出一些乱子来。哪怕有二公主看着,到时候他再赶回去处理,怕也来不及。何况,把她娶回西秦之后,他一直是生怕国内有人趁他不备对她下毒手。她又不会武功。
黎子墨再想说些什么,结果,是想到了什么,嘴唇闭成了条缝。
李莫庭好像能洞察到他想说的话,神情划过一抹深色,说:“本王听说,皇后娘娘也来了。也好,和王妃一块做个伴。”
“朕带她来,是和王爷想的一样,在外面,可能她还更安全些。”白子随声落在了棋盘上。
云尘景望向窗外,见走廊里提着灯笼走来的女子,说:“天上牛郎织女来相会,谁都挡不住。”
另外两人闻言,望向他。
云尘景见他们眼神里都指着自己,连忙澄清:“不,我说的牛郎,是天上的星星,不是我。”
由是一抹了然很快地掠过另两人的眸里。然而,也都不打算就此放过他。黎子墨像是带了一丝不耐烦开口:“你爹娘把你婚事放到我这儿,天下人都看着我至今没有作为,我这背后,为此都不知被人说过多少坏话。你究竟想要个什么样的女子,王爷在这儿,刚好作证。”
云尘景想当做充耳不闻。
龙颜几分恼怒,摔了手中的一颗白子:“你好意思你就继续赖皮下去。”
云尘景只好跳下窗户给他熄火,说:“眼下这种情况,敌我都分不清楚,你教我到哪儿找人和你说明白。”
这里头,敌我都分不清楚,可谓是字字珠玑。
今儿,九大神族是都被请来了。然而,彼此都看不清楚,更别提是敌是我怎么分。若不然,他也不会提出不联盟的建议。这种情况,哪怕联盟了,都说不定背后被哪人给捅一刀都不清不楚的。
唯一最清楚的事实是,西真女皇是不想让凰主儿复活的。
“为什么?”李莫庭当时代表西秦,同样坐在九玄殿的九把皇椅之中的一把。对于西真女皇极力渲染凰主儿是妖神一说,他听来是很诧异。
为什么西真女皇一口能咬定凰主儿是为了毁灭他们而来的。西真女皇难道手里掌握了其他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老妖精,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怕死了。”云尘景摇摇百折扇,走过来。
“可是她怂恿的话,都有人听了进去。”李莫庭眉上飞起一朵深重的疑云。
只怕,这里头有些事情,可能都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比如说,想让凰主儿复活的人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照他们这些人看来,如果这人没有半点目的,单纯是遵照天命,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上天造人,给了人独立的思维,有别于大千世界其它物种,成为了唯一特别的,正因为如此,才给了人可以违背天命的机会。所以,西真女皇那话儿,说可以违背天命毫无发损,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朕,给明海大师书写了一封信,至今,杳无音讯。”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