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又陷入到其中的深处。一声无助的尖叫,从她喉咙里发了出来。
云眉深深地皱紧,能看着她的身体一遍遍无助地扭曲与挣扎,脆弱的嗓音,能直抵他内心最脆弱的软肋。但是,他不能再心软了,眼见这天都破晓了,这都试探了一晚上。如果再抓不住她的情魄,这九龙池的闺宫是十二个时辰,揪不出情魄,这里的欲念水会将她拉进水底,她只剩死路一条。
墨眸闭上,手指紧紧地抓住她扭动不安的身体中四处在逃散的七魂六魄。每抓住一颗,都必须仔细地抚摸和试探,探其究竟是不是情魄。
情魄主爱。本应是最容易辨别的,因为它不是绯色定是鲜艳若血的红色。然而,在她这七魂六魄之中,什么颜色都有,唯独缺了那最热烈的红。
没心没肺的女子,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比他还要更冷。
那一瞬间胸口里浮现的疼,不知是为何,可能是为着她为何比他的心更冷。为何他再如此细致地对待她之后,她为何不对他敞开她的心。让他到至今,只能选择最残忍的方式来夺她的情魄。因为,他再看不下去了,如果到了一天,她还是像那次一样,毫无留恋地选择离开世间。
只有没有爱的人,没有感情的人,没有心的女人,能做出这样没有畏惧过死亡的事来。人,活在这世上,只要有爱,有留恋的人,终究不会做到她如此冷漠和绝情。
他,只想她变回具有情魄的女人,只做他的女人。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心是这么的冷?他的心冷是由于帝位的关系,那她呢?
两只冰冷的指尖在她心窝口中最深处狠狠地一掐。她的身体剧烈地一道抽搐,尖叫的声音,反而吐不出喉咙口,紧随,是那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口唇张口发出干哑的一声呻吟之后,用力闭上,是牙关紧闭,用尽了全身力气与心窝口里的那两只手指全力抵抗着。
“圣,圣上,不,不要,不要取臣妾的——”
话没说完,骤然雷击一般的痉挛击中了她,让她每条头发都竖了起来,滚烫的抽搐直抽到了她脚心底。一刻被他牢牢抓住在手心的惊恐与难受,让她沉着的眼皮啪睁开了条缝。
墨眸眯成了条缝隙,微微扬起的云眉眉梢,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享受。他是在享受着,享受着指尖如今终于夹住到的那颗东西。
没错了,是她的情魄。终于抓到了。没想是埋到了这么深,竟然到达了她的命脉深处。而且,只要稍微一动这情魄,她的命脉便是随之波动。这是其他人所没有的,只有她宫槿汐有,是她宫槿汐的独特之处。
她的这颗情魄,还真是太特别了,特别到他手指只要微微一捻其魂魄表层,她全身便是成了一条活虾,绯红的躯体像蛇一样情动。由于她的情魄区别于他人,与命脉相连,动其情魄等于动其命脉。
所以,他必须小心翼翼,不要伤及到她的命脉,但是,手指摸着她这颗情魄,能感觉到其表面有一层壳,犹如石头一般的坚硬,因此,他才找了许久,久久未能找到这颗与常人完全不同显得苍白无力的情魄。稍微试探下,竟是不知如何破除掉其白色的外壳,才能露出情魄原本的绯色。
情魄已经被他手指间擒紧了。花夕颜大口大口地云息吐出,汗水,从额头流进了她的口里,又热又烫。接下来,他拿到她的情魄想做什么,她想都想得到。
是的,他要让她情动。因此,他那凉薄如冰的指尖,转瞬间,变得温柔而火烫,撩着她的情魄。
这样的动作,无疑是将她整个人捆绑在了浴火的火刑架上去烤。让受尽煎熬的火苗,不是让她疼痛,而那股痛苦,却比让她被火活活烧死,要更难受上千倍万倍,她这是想死不能,想活也不能,只能这样被他烤着撩着。
挣扎的力气,在一夜里头,几乎耗尽了,只剩下那残存的一丝气息,却是被他无情地点燃了把火,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拉,往火里烤。
她此刻只想死,因为她都不怕死,她只更怕,更怕他这变得火热的手指尖,在一点点地要融化剥掉她情动的壳。
“圣上,圣上——”
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的指尖,向上伸着,伸到他那无波无澜的墨眸面前,哀求着。
凉薄的唇角微微弯勾,只是呐吐一声:“朕是不会再被槿汐这样子骗了的。”
是的,如果再有不解,再有怀疑,再有犹豫,只要抓到了她这颗情魄,在他手指之间捻一捻,他什么都明白了。
她这个无情无欲的女人,之前不知道骗了他多少次,是骗他至深,想必,在之前大婚洞房,在之前与他对视像是情脉深深的眼神,在他倾尽一心一意让她怀上龙胎的时候,她也只不过是,都在装,装着,装着与他多亲密,其实她那颗心,全是冷的,比他更冷,此刻一察觉,是他这颗心都寒透了,随之是汹涌的愤怒,要一口吞了她。
墨眸里掀起的巨澜,让她杏眸一惊,惊颤间火速要缩回手时,却也是来不及了,他那另一只手,宛如铁钳一般抓住她的皓腕,她的手指尖,在惊颤之间,便是不可控制地被他拉了过去,贴近他的胸口,伸入到了他的心窝口。
那一刹那,指尖传来的火热,犹如熔岩喷发,世界末日的到来,那是他的怒气,龙颜盛怒,怒于她的没心没肺。
“圣上——”她的皓腕挣脱不得,只能手指尖被他拉着往他心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