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永宁殿,既然是皇帝的地方,虽说皇帝是容不了有人把眼线布到他这儿的,但是,柳姑姑因为以前在这儿干过,有老宫女,一直也都留在了这服侍龙颜。柳姑姑为了讨好花夕颜,就私底下告诉过这些老宫女,平日里帮着瞧瞧永宁殿的动静。如果,发生到危及花夕颜主子地位的事,肯定是要报到她这儿来。
有位叫李姑姑的老宫女,因为今夜也在这边值守,半夜听到了动静,于是,知道了发生了一个宫女私闯进了天子寝室的大事。
李姑姑事不宜迟,跑到了月室殿告诉了柳姑姑。柳姑姑听完即懵了。想花夕颜刚走不久,立马发生了一件这么大的事,这还得了。
“这女子也真不知羞耻的,当着李总管的面说,如果自己有事,自己怀上的龙胎李总管能不能担负起责任来?”李姑姑手指头绞着帕子,切齿地说。虽然不知道这宫女是怎么成功上了龙榻,因为这么多年来,黎子墨是防到,七年都没有女子敢靠近他一步。
不过,这新来的小宫女的确有些不简单,居然知道怀上东陵天子龙胎的话,等于入了半边神格。
柳姑姑眉头皱成了个疙瘩,心想,这事儿,说什么都不能被花夕颜知道了。否则,若是这女子真怀上龙胎,又因为花夕颜出了什么意外,怕是花夕颜这月室殿的主子位置难保。
东陵历代皇帝,只要是自己宠幸过的女子,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让其怀上了龙胎,那么这女子地位身份如何都好,这龙胎是必须安全生产下来的。至于生下来的这孩子记不记录在敬事房里头,入不入皇籍,是另一回事。
这原则的订立,貌似是许多年前的祖先已是定下来的。大概为的是不让皇帝和皇后做出虎毒食子的事,以免遭到老天爷的天谴。
神族人,毕竟与普通百姓,还是有些不同的。
李姑姑却一口说:“柳姑姑,你看她这人会不是在撒谎?圣上洁身自好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怎么会被这小贼人在今晚突然轻易得逞了?”
这正是柳姑姑一样怀疑的:“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对了,知道她是谁介绍进宫的吗?”
“内务府那边招进来的。”李姑姑说,“具体从哪儿来的人,什么背景,要问内务府。”
“哎。”柳姑姑坐立不安,只要想到如果被花夕颜知道自己一走立马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哪怕一下收拾不掉那小蹄子,也会拿他们这群办事不利的人开刀了。
李姑姑又说:“我看,李总管因她这样一说,是不敢对她用刑拷问的了。但是,不用刑,怎么知道这小贱人是不是撒谎。”
“有谁能制得住这贱人?”柳姑姑愁眉苦脸。
李姑姑就此说出了个主意:“太皇太妃不是回来了吗?虽说是住在行宫,但是,娘娘去探望过,据说,太皇太妃对于娘娘印象极好,有意想和娘娘好。不如,去请太皇太妃主持个公道。”
想来,既是不能去黎子墨面前提这个事,要赶在花夕颜回来之前平息这个事,也只能是去请这位太皇太妃了。
李顺德本来琢磨着是不是把这小贱人关进那个柴房里,关到她孩子生出来看是不是龙胎,但是,又真怕皇帝或许惦记这个事,到时这小贱人反咬他一口。现在,李姑姑她们出的这个主意,正中下怀。他们毕竟都是奴才,奴才私底下做事总是不言不顺。不像太皇太妃是个主子。因此,让人绑了梨花,直接送去陈氏所在的行宫。
陈氏听说了有这回事,睡意立马全无。服侍她的吕嬷嬷扶着她坐到前堂的椅子上。梨花不会儿,被人押了进来。
押人来的李姑姑,贴住陈氏耳边,说话。
陈氏边听边点头,听完,先对吕嬷嬷使了个眼神。
吕嬷嬷上前,突然间抓住梨花的裙子,脱了下来。梨花惊叫一声,两条白嫩嫩的腿儿自打哆嗦。吕嬷嬷的手熟练地伸进她腿间,阴森森笑道:“就让老奴代替娘娘先查查看,你是不是这张嘴欠抽的——”这话没说完,摸进去没有屏障,吕嬷嬷脸色顿然一青。
宫女进宫,是都要检查身子的。检查是干净的才可以被允许进宫服侍主子。进了宫的女子,若是被查出与宫里男人有私通的嫌疑,都是要被斩头的。一般,哪怕寂寞一生,宫女都不会敢做出越轨的事来。
眼看这梨花已不是干净的身子,若不是与哪个男人私通过,莫非真是?
吕嬷嬷后退两步,用惊骇的眼神望着梨花。梨花只是弯下腰捡起裙子重新穿上,哭噎着说:“奴婢并没有半句谎言,娘娘为什么不信呢?”
陈氏沉下了脸。现在怎么办?把这个女人杀了?若真是怀上龙胎,定是不行的。若这女的,是想诈她们,但是,只要这孩子没生出来,没人知道她怀的是不是龙胎。
话说,这小小宫女,而且是新来的宫女,哪儿来的底气和胆量敢诈骗主子。
“内务府那边的人怎么说?”陈氏问。
“查过记录。”李姑姑道,“说是地方上的官,见其姿色还可以,想讨好圣上,就送到京城里来了。普通人家的孩子。”
陈氏抬眉,见梨花一张秀颜,虽然不是绝色,但五官楚楚动人,让人一见都我见犹怜。说不定,是连冷漠的黎子墨,都一时把持不住心猿意马,极有可能。
“这地方官,也实在是——”陈氏举手,啪,重重地打了下桌子。
这下可好,留下这么一滩祸水。
如果这事真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