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小区的小道上,蓝若斐的步伐越来越慢了,越是接近那幢别墅,她就越是想逃离。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明可帆不要在家,那就不必面对他了。
这一刻,蓝若斐真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感觉。
看她如此坚决,黎乐雅也没有再坚持,只是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便开着车走了,留下一屁股的尾气。
“总裁?!”
这下见识了吧?就这山鸡的本质,就算让她飞上枝头,也不可能变成凤凰的。人家明大少说不定只是一时贪图新鲜罢了,谁让他那上流社会的生活里,都没有见过这么草根的女人呢?能有一个看得上眼,又对他暗送秋波的,自然不会拒绝。
任何愿意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一把手的,都如同雪中送炭,值得被她铭记一辈子。
“我下班也走这一条路,在等人吗?”明知道实情肯定不是如此,他还是故意问了一句。女孩子脸皮薄,总不好直接就戳到人家的痛处。
在家里受了冤枉气,回到单位里却能感受到同事给予的关怀,这多少让蓝若斐的心温暖不少。这个世界,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是值得珍惜的。有些人,也许刚开始的时候会互相看不顺眼,都恨不得诅咒对方早死早超生。
看到她在路边,黎乐雅便停下车,“若斐?你怎么在这儿?快上车吧,还有一段路呢,走回去你的脚都要废掉了。”
感觉如此的鲜明,她想刻意忽略都不行。兴许是见到她失魂落魄的表情,卫慧灵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便往外走去,“得,你也别这副鬼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看了看他温和的表情,蓝若斐苦笑道“我能有什么人等?没有要等的人,更没有人会等我。总裁,你要是有事儿,就先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这样的段位,蓝若斐不得不承认,她是万万都比不上的。
看着都觉得心寒!
收起心头的不快,黎乐雅展出一抹微笑,从后座拿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都在里头呢!回头你看看设计得合不合理,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沟通,我再改就是了。”
正在描眼线的卫慧灵从镜子里头瞟了一眼,唇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唉,也难怪会这么憔悴的,换做是我,估计都要寻死觅活的呢!大家同为女人,我真心同情你啊,虽然平时你是挺讨厌的,不过眼下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还真对我胃口。”
在国外的这些年,她也不是白混的,至少她很清楚,这个世界没有多少真实的东西,你不想被别人摆布命运,那就得比别人更懂得玩弄权术和心计。
真是够了!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千金,一个个儿都能去当演员了,这入戏不是一般的快,连剧本都不需要。
身旁有人在打气鼓劲儿,自然也有了更多的动力去面对一切,即使注定要伤心收场,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逃避下去。
饭后,明可帆并没有立即回房,而是钻进了书房。
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原本就纤瘦的身影越来越小,她不禁得意地笑了。小丫头片子,见过多少人,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单纯得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就这么一张白纸,还想站在明大少身边?算了吧!
母鸡护着幼崽似的举动倒把卫慧灵逗笑了,“你以为我失心疯了吗?”径自越过凌春的身旁,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我估计你还没吃早餐,喝了这杯热可可吧,能让你补充一些能量,情绪也不至于太低落。放心,我虽然嘴巴是毒了点儿,但还不至于没品到要向人下毒,我去跟赵姐说一声,今天上午的主持就让小周上吧!实习了这么些天,她应该没问题的,你歇着。”
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歼夫淫*妇”这个词儿,种种迹象表明,那俩人已经勾搭在一起,现在这种通过其他证据证实的真相,简直比捉歼在床所带来的冲击力还要大。这是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将她先前对明可帆所有的信任都摧毁了,而捉歼在床,至少发现苗头不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泪水夺眶而出,蓝若斐万万没想到,给她带来最深感动的不是她的老公,也不是家人,而是一位认识仅仅几个月的同事。当然,她和凌春的关系,早就远远超过同事关系了。
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困扰,仿佛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无论如何挣扎,都找不到出路。黎乐雅不是一般的对手,如果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蓝若斐,就肯定会露出破绽,这么一来,任务就没有办法完成。
到了小区门口,解开安全带,淡笑道“谢谢总裁!给你添麻烦了。”
轻轻摇了摇头,蓝若斐拿起包包,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不用了,我就当锻炼身体减肥。再见!”哀伤的时候,没必要让全世界都来同情你,她不需要这样的刻意示弱。
点燃一支烟,明可帆轻叹了一口气,“这些我都知道,但是面对她的时候,我很难无视。”见到蓝若斐那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只能硬起心肠装作没看见。
而且组织里头也有规定,即使是家人,也不能随便将行动的计划告知,更不能让人知晓更多的内幕。无奈之下,他明知道蓝若斐误会了,也唯有将错就错。
上次跟蓝若斐和盘托出的时候,没敢说得太详细,但是也有答应过她,要慢慢退出组织,尽可能都不要去接那些危险性太高的任务。此番虽然明知道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