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是,如何能在天长日久的平淡中,仍然愿意和对方一起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哪怕再琐碎,那也是生活所给的。他们的感情,难道就只能有浪漫和甜蜜,经受不起岁月的考验吗?
以前都是她太自私,总是强调着自己的工作,所以要将生孩子的计划往后推,每每看到明可帆失望的眼神,她只能硬起心肠。
陪领导喝酒是件极其烦闷的事儿,幸好黎乐雅在旁边还帮着挡掉了不少,否则他只怕都要醉在那里,回不来了。
曾经看过一本情感小说,里头说,女人若是只懂得要求男人的给予,而自己不懂得付出,无疑会将这个原本爱着你的男人往外推。
走到玄关处,回头看向一室冷清,她这才发现,原来这幢别墅大得吓人,如同那些具有几百年历史的欧洲古堡,里头藏着不少的幽灵。无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挎上包包,头也不回地走了,重重地关上门,试图将那令她毛骨悚然的东西关在里头。
有什么事儿非要弄通宵?难道就不知道在家里的人会担心吗?他这人还真是一点儿家庭观念都没有,也不理会他人的想法。
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明可帆疲惫不堪,他连话都懒得说,现在不过就是强打起精神,硬撑着送她去地铁站。为了让度假村的项目能顺利开发,他昨晚去找了省里的相关部门领导,中国有个不太好的风气,那就是谈事情必须在酒桌上。
醒来时,是被闹钟的铃声吵醒,蓝若斐这才惊觉,那男人竟然彻夜未归!这是他们结婚以来没有过的事儿,以往哪怕去应酬,或者跟三五知己好友出去喝点儿小酒,再晚喝得再醉他都会回来。
慢慢平静下来后,蓝若斐便暗自下决心,如果等会儿明可帆回来,一定要耐心和冷静,两人开诚布公地把话说开。一味发脾气并不能解决问题,现在也不是使性子的时候。
昨天他不是还说,等他回来再好好谈谈吗?而他自己却失约了。
刷牙,洗脸,换衣服,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机械化,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大脑似乎已经失去了正常运作的能力,剩下的只是惯性而已。
她的反应很过分吗?试问有哪一个女人可以如此大度,看到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有过密的来往,还能欣然接受?难道她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最好再跟那个黎乐雅做好姐妹,这才叫合格的妻子?
匆忙的样子,仿佛刻不容缓,不一会儿,院子里便传来兰博基尼的引擎声--至于为什么突然又将车库里的车子拿来开,全都是因为黎乐雅刚回国,订的车还没有到,只能先借着明可帆的开。
她虽然没有经验,可是平时见到那些孕妇大腹便便,却满脸母爱光辉,就觉得很是羡慕。感受到那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腹中成长,那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儿啊!
正想得出神,听到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只见明可帆换了一身衣服又出门了。对上蓝若斐疑惑的眼神,淡淡地说“我有事儿要出去一趟,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后来不知道蓝劲松从哪儿找来了一段竹子,在门口锯了半天,又是钻孔,又是穿绳的。折腾了半天,总算做出一个diy版本的风铃。
那时候的日子很苦,蓝家的生活一直都可以用清贫来形容,可是却过得很开心。是从什么时候起了变化?印象中似乎是父亲生病那会儿开始的,慢慢的,大家都回不到当初了。
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要相信他,不能再因为一时的怒气破坏了两人原本该有的融洽。仔细想想,她方才也的确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了,仿佛铁证如山,就是一口咬定明可帆犯了错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那双秀眉紧紧地拧在一起,纠结得脑袋不时地摇着,像是要拒绝什么,又像是要借着这个动作来摆脱什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对这个男人还有感情,她还不想因为这种事儿而让他们的婚姻岌岌可危,现在的状况还远没有到达那样的地步。
到了小区门口,趁着明大少刷门禁卡的时候,蓝若斐飞快地从身下摸出那个东西,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随手放到自己的包包里了。
有那么一瞬间,蓝若斐自责不已,她似乎有些过分了。总是在一味要求他一如既往地对自己体贴入微,无论何时都要温存待她,可是人是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动物,也同样会有七情六欲。就算明可帆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个强大的男人,他也会有累了的时候。
当时蓝若斐还纳闷儿来着,这么多的同窗旧友,她怎么就偏偏找了明大少呢?白宇他们几个谁不是手里也有好几辆车?就冲着这一点,也足以让人觉得不简单了。
人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有了变化,正如同,蓝若斐也一度以为,她会和明可帆一直都幸福下去。现在看来,太难了。
心情烦闷之下,蓝若斐也不想做饭了,家里四处都弥漫着那条死鱼的焦味儿,连空气都在发苦。可是再苦也苦不过她的心,为了他身边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她可没少受气。
现在想想,她似乎已经有这种自私的倾向了。
如果他们之间总是要横亘着这么多的人和事儿,兴许用不了多久,心就疲倦了,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再多投入,感情也就走到了尽头。
有谁活了一辈子,到死的时候都还是轰轰烈烈的?细水才能长流。
身为妻子,不能在事业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