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缓缓关上,殿中又恢复如初的温馨和宁静。
以墨抿唇,感觉嘴角还有股药汁味儿,正准备去那锦帕擦擦嘴角,起身时却见阿煜孤零零的蹲在墙角,嘴里还不停念叨。挑挑眉,下榻穿上鞋,漫步过去,走进了便听到他的低喃声,“一个月三十天,三个月九十天,一天就是一块木积,九十天就是九十块小木积,九十快小木积叠放起来正好砌成一座小木房子……等小木房子砌好了,我和我家媳妇就能洞房了……”
以墨满头黑线的看着他蹲在墙角玩木头,哦,是一只手玩木头。另一只万能的右手呢?能干什么?
呈姑娘第一次见他这么下流,黑脸的同时又忍不住娇嗔的低骂了句,“流氓!”
渍渍~太子爷听了,整个人兴奋得不得了,仿佛到了天堂,浑身轻颤,顿时一泻千里,恩~舒畅咯!
舒畅之后就去膈应他媳妇,回头,无比幽怨的盯着他媳妇的脸,哀怨道,“媳妇儿,三个月,我肯定会活不下去。”
俗话说,不吃肉便不知肉滋味,可一旦尝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之后,再来清菜小粥肯定是过不得的。
以墨理都不理他,转身踱步到窗边,窗下放着张躺椅,躺在上面,轻轻摇晃,再晒着温暖的阳光,别说有多惬意舒坦了。连太医吩咐,多晒晒太阳对大人对胎儿都好。
怀胎的头两个月最容易流产,她如今的首要任务就是安胎,懒懒的躺在摇椅上,随手拿了本民间杂谈小传来看。可还没看,手里的书就被抽走了,抬眸,入眼的便是一张怨妇脸。
“墨儿,现在你都只关心儿子不关心我,以后儿子要回生出来,你……”
“我关心过你?”以墨轻飘飘的一句成功的让太子爷语噎住。
李宸煜弯腰,双手捧着她脑袋,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嗔道,“小坏蛋,越来越坏了。”顺势挤上躺椅,强健的手臂揽过她的腰,不宽大的椅子让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密不可分。
以墨斜睨他一眼,淡声说着,“别压坏我儿子。”话里的意思是让他下去,可行动上却是亲昵得要命。将脸依偎过去,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静静的枕着。或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即使晒着太阳,脚还是比往日冰冷,似凉水浸泡过,寒冷刺骨。抬腿将脚插在他两腿间,依恋的贴上温暖的肌肤,舒服浑身都在颤,只觉一股暖意从脚底袭遍全身。身处清宁的坏境,晒着暖暖的阳光,闻着熟悉的气息,直叫她昏昏欲睡。
孕妇本就嗜睡,不过是眨眼间,她的呼吸就变得沉稳绵长。
李宸煜低头,见她清绝的脸上带着母性柔和的光辉,且嘴角微微勾起,眉眼隐隐含笑。不由也跟着柔笑起来,眼中满溢着无法言喻的幸福。低头,轻吻落在她眉心,目光深情又缠绵。怕是在梦中梦见儿子了吧……这般想着,他又有些吃味。梦见他只怕都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太子爷搂着以墨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他微微抬起身,见媳妇睡得依旧香甜,会心一笑。然后轻轻挪动她的身子,当摸到她脚踝时,蹙起了俊眉,好冰。起身下了躺椅,轻手轻脚的将人儿抱起,迈开长腿走入内殿,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随后自己也脱了身上衣袍,撩开被子躺了进去。躺下后,熟练的撩开自己的xiè_yī,将冰凉的脚放在他温暖的肚子上暖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拇指指腹熟练的轻柔着脚踝上的血脉。书上说,怀孕的女人睡觉的时候很容易腿抽筋,只有经常按揉,才会缓解。
当艳好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太子殿下正用心的给公主按揉着脚踝,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就好似手里捧着的是易碎的珍宝。她虽然看见过多次,可每次见了依旧只觉震撼。在她意识里,男人是女人的天。小时候,有母亲疼着、爱着、护着;成人后,有妻子照顾着、关心着、敬爱着。尊贵如太子,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多少女子跪在他脚下盼着他的宠爱,等着他的临幸。可他都不屑一顾,再美的女人在他眼里都好似白骨,说挖眼就挖眼,说断脚就断脚,没有丝毫怜惜。本以为他天生冷血薄情,却不料,他不是薄情,只是将所有的情都给了一个女人,一个叫呈以墨的女人!
这些天,她终于见识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深爱。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那种不悔不倦的情意,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恋……太子是真的爱惨了她吧,不然也不会因为她腿酸一声轻哼就半夜起来给她揉脚,不然也不会因为她多望了书中的荔枝两眼就连夜派人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癯州采集新鲜的荔枝,也更不会屈尊降贵的为她洗脚,为她描眉,为她做尽一切!
“什么事?”
清冽淡漠的语声完全没有与平安公主说话时的那种柔情软昵。艳好瘪瘪嘴,真是差别待遇。
“殿下,后宫派人来报,说是下毒之人抓住了。”
“谁?”低喝满溢戾气和怒意。这个下毒之人,不仅害得墨儿难受,还差点让他没了儿子,真该千刀万剐。
艳好缩了缩脖子,有些同情起那可爱俏皮的姑娘来,“是玉尚书之女,玉青。”
“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