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这丫头素来聪明伶俐,不仅识文断字而且为人谨慎,加上在开封府待了多年自然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小环展颜一笑, 脸颊上红扑扑的:“杨公子放心, 奴婢自是懂的。”
杨迟章嘴角微微勾起, 赞许地看了一眼小环,然后才施施然走了出去。刚走了没几步呢, 就听到身后传来丫鬟们压抑的小声尖叫。
“哇, 杨公子长得真的很好看啊啊啊啊!!!他刚刚还对我笑了!”
杨迟章脚下一踉跄, 嘴角抽搐:......小环,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小环!
这开封府果然除了我家阿策就没有一个正经人!杨迟章痛心疾首地想。
呵,要论到沉迷男色第一人, 公孙策敢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杨迟章这大概是八百度的情人滤镜了吧。
不过到底昭阳公主被藏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待着, 加上又摄入过多mí_yào伤了身子,即便服下了解药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苏醒过来。所以倒是公孙策先睡够了起身到了前厅,顶着一群人看好戏的眼神, 强自忽略身体的不适酸软,表面上端的一派光风霁月, 笑容比平常更温柔上三分:“怎么,都在等我吃饭吗?”
好似一丝一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配上那无端亲切的笑容,硬生生让桌上几个人打了个冷战,纷纷打哈哈道:“是啊,先生。今天有你爱吃的清灼菜心、拔丝香蕉、白灼虾......我们都等着你呢。”展昭满脸笑容,殷勤地给公孙策夹了一只大虾,要不是杨迟章在一旁虎视眈眈,估计他就上手给剥壳了。
公孙策没忍住破功一笑,落座之后却狠狠揪了一把杨迟章的腰间r_ou_,痛的杨迟章差一点惊呼出声,转过头看着他家阿策皮笑r_ou_不笑的脸,忍痛微笑道:“阿策,要不要我给你剥虾?”哇,他家阿策到底是学医的,知道掐哪里才最疼,可是要不要每次都掐得这么准啊,再往下一点再轻一点也是可以的嘛。
杨迟章面上是矜持的微笑,然而却满脑子的黄色废料,真真是文人中的一股洪流,气得公孙策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口蜀地辣椒酱,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这个糟心的心上人,夹了一口清灼菜心问道:“展昭你查到什么了?”
展昭把在行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又简要叙述了一遍,然后咽下一只白玉堂塞到他嘴巴里的白灼虾,顿了顿说道:“先生,倚兰的尸体已经运回停尸房了,就等着先生去仔细检验一遍了。”
公孙策闻言点点头,顿时加快了吃饭速度。旁边杨迟章被辣的眼泪汪汪,还不忘分心去叮嘱公孙策:“阿策,吃饭太快对胃不好啊。”公孙策刚瞟他一眼,结果瞬间就对杨迟章难得的脆弱美(?)举白旗投降了。
妈耶,这样楚楚可怜眼眶泛红嘴角微肿的迟章实在是太太太惹人怜爱了!
看来辣椒酱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杨迟章只感觉他家阿策眼睛里blingbling的放着光,而他裹紧了自己的小棉被,瑟瑟发抖。
*
比倚兰验尸结果更快的是昭阳公主的苏醒。午饭吃完没多久,小环就来报,昭阳公主已经醒了过来,正在房间里等着包大人。
昭阳公主经此一难,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若说从前的昭阳公主是尊贵中带有一丝盛气凌人和高高在上,但是现在的昭阳却是弥添了几分雍容大气和沉稳睿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昭阳公主的变化之大连旁边的丫鬟也能看得出来,包大人一时竟没有出声。昭阳公主半倚在床上,面容还有几许苍白,却有种让人无法逼视的尊贵感和存在感,说的大逆不道一点,此刻昭阳公主的气场比赵祯来得更加君临天下。
包大人语带敬意,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微臣包拯见过公主,不知公主如今......身体还好吗?”
昭阳公主虚弱一笑,却自带几分从容温婉:“包大人无需多礼,快快请坐。”然后拿起手帕微咳了几声,又道:“本宫知道大人想问些什么,大人不必顾忌,只管发问吧。”
毕竟是皇家秘闻,而且又事关公主名节,包大人挥挥手叫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这才斟酌着字句问道:“公主可知您此次蒙难,罪魁祸首正是......小侯爷?”
昭阳公主闻言,脸上的浅浅笑容立刻黯淡了几分,失望、忧虑、愤怒等各种情绪一一闪过,终是轻叹一口气回道:“怎么不知,倚兰这丫头行事并不周密,终究漏了些马脚被我察觉。可惜本宫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就被这个逆子伙同倚兰将本宫藏于行宫地底了。”
包大人见状劝慰道:“公主能察觉到已是不易了。只不过——”
“本来公主贵体尚未痊愈,老臣本不该打扰公主修养,只是目前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请公主襄助一二。”
说着,包大人就把赵文休日前在开封城里掀起的腥风血雨累累罪行一一告知了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气的脸色发青,葱白玉指紧紧抓着身上盖着的锦被,那样子恐怕下一秒就能晕过去。昭阳公主一边抚胸喘气一边恨声道:“这样的逆子本宫就不该生下来!”
包大人一看不好,生怕昭阳公主厥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当即也不敢耿直地继续说了。只等昭阳公主自我纾解情绪好了一些之后,包大人才敢继续道出自己胸中的疑惑:“小侯爷久居开封,到底是何时拜了西夏上一任暗部之主为师的,不知公主可有印象?”
说起来,昭阳公主也没什么印象。母子十几载,她对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