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你好看!”公孙策从杨迟章怀里抬起头来,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杨迟章微微一笑, 左手在耳朵上轻轻一捻, 然后低头在人腮帮子上响亮地“啾”了一声, 一脸理直气壮:“我这么好看的人都喜欢阿策,说明阿策才是最好看的!”
公孙策猝不及防被一记直球,哪里还记得争辩什么, 只能被杨迟章拉着往前走,脸上挂着闪瞎人的笑容。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厉害了, 开封府。今天的午饭可以省了,我们已经饱了。
等两个人到达赵怡的长禧宫,公孙策才反应过来:“咦?展昭和白玉堂不是在我们前面的吗,怎么不见人影?”
杨迟章也不太清楚:“兴许是有什么临时的事情吧。别管他们了,咱们先开始查吧。我去那个有脚印的窗沿那里看看。”
公孙策点点头:“行,那我就去内殿瞧瞧。”
两人分头行动,杨迟章推开那扇窗户,窗沿上的半个鞋印还保存的十分完好。往窗外看过去,就是景色秀丽的御花园。听说最近因为庞妃有孕,赵祯为防有人冲撞于她,就干脆锁了整个御花园供庞妃一人赏玩,足见庞妃圣宠优渥。
果然帝王难过美人关么,赵祯这么理性腹黑的人也能做出这么明显的举动啊。要不是为了平衡前朝后宫等各方势力,估计庞家就要出一个皇后了。
杨迟章有些好笑。咦?等等,远处那幢格局大小都和其他宫殿不一样的好像就是西夏王子住的长信宫吧。脑海里猛然有一道灵光闪过,杨迟章瞪大了眼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长信宫和长禧宫相距甚远,但是直接穿过御花园再来长禧宫的话,就十分近了。简单来说,就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道理。
咦?那又是什么?杨迟章看见窗户上面有什么在微微晃动,连忙伸手取下来。这好像是从衣服上勾下来的丝吧,白色的非常细微,缠绕在窗户边沿小小的木刺上,要不是他刚才为了看远处的长信宫伸长了脖子也根本不会发现。
这窗户本来就不大,要两个人同时通过必定十分艰难,因此一不小心被勾了衣服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杨迟章微微一笑,心里有了主意。
“不好啦不好啦!先生,又死人了!你快去看看吧!”展昭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进来,一张口就是这么一个不幸的消息。
“怎么回事?!”公孙策和杨迟章都是一惊,连忙提着药箱跟展昭走。
展昭一边带人急匆匆的往事发地点赶一边把事情由来分说清楚。
之前白玉堂问完展昭那句话,展昭就憋不住心里的想法了:“你和欧阳姑娘这么熟我怎么不知道啊?”
得,感情这猫是又想吃小笼包的了,这醋准备的,满满一缸。
白玉堂耐心解释:“欧阳蓉是我以前闯荡江湖时认识的,那时候她正好在偷当地府尹家的库房,险些被抓住。我看那府尹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索性便帮了她一把。”
展昭还是不高兴:“哼,你为什么不来开封府告诉包大人?”
说不定咱们就可以早点相遇了啊。
白玉堂好笑:“那时候还没有你呢。再说了,你不是不知道我那时对官府的厌恶,怎么肯来报官,自然是用江湖人的方式解决。”
对啊,玉堂很讨厌官府的,想到这里展昭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白玉堂却好像和展昭心灵相通似的,摸上展昭的头发,微微一笑:“你跟欧阳蓉吃什么醋,她怎么能跟你比?”
(欧阳蓉:阿嚏!谁!谁在说老娘!)
展昭底气不是很足的反驳:“谁吃醋了!净瞎说!”然后语气又低落下来:“可是,要不是我,你还是那个无拘无束快意江湖的白五爷,而不是每天都困在这你不喜欢的开封城里。”
这是展昭第一次真切的说出自己隐藏已久的心里话。
白玉堂笑容更加温柔,下一秒却用力弹了展昭一个脑瓜崩儿!
“哎呦!”
“傻猫!你成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等展昭炸毛,白玉堂一把拉展昭进怀里:“如果没有你,再无拘无束也没有乐趣。”如果有你,哪怕深陷囚笼我也甘之如饴。
当然,以上这些场景展昭是根本不会告诉杨迟章和公孙策的。他跳过了前面一大片重点,说:“我和玉堂......听到了一声尖叫,赶过去看的时候,发现房屋里躺在床上的宫女已经鼻息全无,而另一个也吓昏在地上了。”
公孙策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刚才到偏间去了,我就说怎么没有见到你们。”
不,准确的说其实是他刚才光顾着生气,一不小心连带着玉堂一起走过了。
白玉堂正在那边等着他们呢,见他们到了连忙带进去。公孙策先是打量了一下死者的脸色,然后又仔细查看了全身,按照验尸的惯例把人扎成了刺猬。本来公孙策作为一个大夫,死人在他眼中是没有性别之分的,然而新鲜出炉的心上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公孙策感觉自己拿针的手都没有那么灵活了。
放弃了要把死者剥光的打算,公孙策等时间差不多抽会银针。银针锃亮如新,尸体表面也没有明显伤口,加上死者面容甚为安详,就像沉睡不醒般。公孙策立马想到了死去的赵文休,抬起头语气幽幽:“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中梦里香之毒而死。”
梦里香的名头在场之人都听说过,展昭轻功一闪跑去找墨汁。看着墨汁渐渐变得澄澈,果然是梦里香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