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没有自己，他们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

——就是可惜碰上了自己。

他低笑一声，关掉灯，也闭上眼睛。

12

炮灰攻半睡半醒间，觉得自己身边的床一陷，似乎是有个人摸到了自己的床上，躺在他的身边。

他睡觉向来是不锁门的，难道进小偷了？

炮灰攻一下子惊醒了，绷紧身体，睁开眼睛打开灯一看，哭包受亮亮的眼睛正盯紧他，不住地往他身边凑。

炮灰攻顿时有点头疼：“你怎么跑过来了？”

哭包受离得很近，几乎是在他怀里扭了一下，委屈地说：“你弟他掐我，我不要理他了！”

炮灰攻心说这连“你弟”都叫上了，无奈地叹气，又劝了他两句。哭包受趁着腹黑攻睡着了偷偷跑出来的，怎么可能再回去，牢牢地闭上眼睛，嘴里嘟嚷着：“哥哥我困了。”

炮灰攻只能摸摸他的头，关灯让他睡下，觉得自己简直造孽。

不过一会儿，他的门又突然被推开，声音很轻，有个人走到他床边，靠哭包受的那个方向。炮灰攻无语了一下，又打开灯，腹黑攻一脸歉意地看向他。

“他，呃，我来把他带回房间去。”

哭包受闻言，眼睛也不睁开，一心一意地装睡。

炮灰攻只好说：“不用那么麻烦了，他都已经睡着了。不然我到你房间睡？”

腹黑攻斟酌一下，摇摇头。哭包受似乎是刻意把他那一边的床占满了，他就走到炮灰攻的身边，很是自然地躺上来，很是自然地拉被子，很是自然地关灯。

哭包受的手环在他的腰上，腹黑攻的手似有若无地搭着他的手臂。炮灰攻茫然地睁着眼睛，彻底没了睡意。

弟弟和恋人吵架了，恋人摸上了他的床，然后弟弟也摸上了他的床。他夹在两个人中间，在这漆黑的夜里，犹如一盏不点自亮的大灯泡，闪着无比的光辉。

13

炮灰攻由看着腹黑攻就别扭进化到了看到两个人就别扭。巧在他大学的舍友和他同城，这两天联系他打算两个人出来聚聚，炮灰攻求之不得地去了。

舍友老不正经，两个人搭着其他朋友玩了一天，散伙后舍友便怪笑着要到他家做客。

炮灰攻心想多一个人在家不至于那么尴尬，便同意了。到家的时候腹黑攻正辅导哭包受做作业，哭包受时不时被他捏一下脸，嫌弃两句蠢，扁着嘴不跟他说话。

炮灰攻心里的别扭感觉更甚，冲二人打了个招呼，把自己的电脑摆出来给舍友，自己跑出去买菜。哭包受本来打算扑过来讨个拥抱，结果炮灰攻跑得这么快，腹黑攻又把他按回去。

舍友自来熟，玩了个游戏就去招惹两个小孩。腹黑攻礼貌地回话，哭包受很少见到炮灰攻的朋友，作业也不做了，颇为好奇地凑上去和他聊天。

“你是哥哥的朋友吗？”

“是啊，”舍友想了想，笑道，“男朋友。”

哭包受觉得舍友在糊弄自己：“你骗人。”

舍友接道：“我们都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哪里是骗你呢？”

哭包受一下子愣了，腹黑攻皱起眉头。

14

没人再接话，就这样沉默了下去。哭包受脸上的笑容挂不下去了，一步一步蹭回腹黑攻那里，眼圈已经红了。腹黑攻拿他没办法，有些话又不能直接说，客气地朝舍友点点头，拉着哭包受回了房间。

舍友觉得这气氛不太对，这时候炮灰攻提着菜回来了，他这人心大，马上笑嘻嘻地凑上去，搭着腹黑攻的肩说：“你家弟弟好脆弱，我就说我和你睡过，这就不理我了。”

“活该，嘴上没个正经的。”炮灰攻知道他什么德行，白他一眼，把东西放下，走过去就要敲腹黑攻房间的门，手还没下，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哭声。

“我就说不要和你假扮情侣了，没用！你看，哥哥都跟别人好上了！”哭包受哭得好伤心，一抽一抽的，“那个人好讨厌，好想打他，呜呜呜我的哥哥……哥哥被人抢走了……”

腹黑攻的声音特别无奈：“那人一看就是开玩笑的，就你还真的信了，你是不是傻？”

哭包受听到这话，半信半疑地抬起脸，抽噎着问：“真的？”

“真的，”腹黑攻捏他的脸，“笨蛋，不信你去问。”

“那，那我去问……”哭包受渐渐止住哭声，擦擦脸上的眼泪，真的就要出去确认。谁知道一开门，就看到面无表情的炮灰攻。

15

“你们两个，是骗我的？”

哭包受吓懵了。

腹黑攻愣在门里，炮灰攻没再说话，转身就要走。哭包受回过神来赶紧扑上去，话还没出口，一张嘴先哭了出来。

炮灰攻僵住，一瞬间不好意思再走了。虽然错的是他们，但哭包受一哭，他就挪不动脚了。

“呜呜呜哥哥我错了……”哭包受放声大哭，头在炮灰攻背上蹭啊蹭，眼泪很快就把他的衬衫染湿，“不，不要讨厌我，不要走……”

炮灰攻转回来，对上腹黑攻黑沉沉的眼神。

“哥……”腹黑攻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没再出口，似是害怕又悲哀地望着他。

炮灰攻伫立半晌，最终摸摸哭包受的头，看他满脸苍白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来，又无奈地擦掉他的眼泪。

哭包受可怜兮兮地喊：“哥哥……”

“你们两个人自己反思。”炮灰攻的神情不像方才那么冷淡了，却依旧没有平时的亲昵，轻轻拉开哭包受，这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