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

果然没有什么难得住他斯米尔大爷！哈哈哈！

第三个“哈”还没结束，门又“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拍起一阵灰尘。斯米尔顿时僵住，反应过来，一脚就剁到了门上。

“谁？”玄关中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斯米尔顿时愣住那里，还保持着跺门的姿势，傻乎乎的看着从玄关中走出的人——

“斯米尔？”伯德温很诧异，眸中划过一丝喜色，但又立即被浓浓的哀愁所覆盖。他闭了下眼，那双眸才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你！你！你！不是不在家吗！”斯米尔像个突然受惊的猫，炸毛了。动作还僵在那里，保持着威武雄壮的踹门姿势……

讪讪的收了自己的脚，“呃，这个……它自己掉下来的！”不断的挥手，想要抵赖自己的恶行。

“……”伯德温只是扫了那里一眼，又凝视着斯米尔，表情显得有些悲伤。

斯米尔一愣。

“来报复吗？”声音里有着浓浓的自嘲与哀愁，男人的一手扶着墙，衣领也没有折好，领带歪歪垮垮，气息有些颓废。他轻笑了一声：“我，任君处置。”

“啊？”斯米尔呆呆愣愣，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了……

伯德温见他这幅冷漠的样子，心里越发沉重与自责。要不是自己……

呵，现在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又兀自的轻笑了一声，伯德温的手垂下，身体慢慢向前，跪在了斯米尔面前。

男人低着头，头发似乎也未曾打理，杂乱的随意搭着。斯米尔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身体完全僵直。

他……在做什么？

“对您做出了那样的事，万分抱歉。”伯德温低下高傲的头颅，身体绷的直直的，手有些颤抖。声音里可以听出压抑和颤抖，“您若是想要杀掉我，请不要顾虑。”

“你……”斯米尔颤抖的抬起手，不可置信的指着他——

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对，他好像确实是要来揍伯德温一顿。

手有些不听使唤，但他还是握了握拳头。明明不想笑，然而嘴角却勾起了弧度——

“没错，你，不可饶恕。”他不知道他这句话在伯德温听来是多么冰冷。就算明明知道没有被原谅的可能，但是心里依旧怀着那一丝奢望……

但是此刻，却连这丝希望都被浇灭了。

无声的，自嘲的笑了笑。伯德温依旧低着头。冬天的地面是那么的冰冷，身体从深处溢上一阵一阵恶寒……

算了，死在他手里也好。

斯米尔心里有些抓狂，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他明明不想说那句话，但是之前心里有是这么想的……天啊。

脚终于动了，几步走到他面前，动作有些粗鲁的把他拽起来。伯德温依旧垂着头，任他拽着自己，默默的等待着他的拳头。

但是，没有。

映入眼帘的是斯米尔气恼的表情，以及他喋喋不休的红唇——“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真是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我都没有找你算账呢，你自己先溜了是怎么回事？！”

“之前你不是不在家么，怎么现在又在了？！”斯米尔看上去真的很生气，脸上都因为气恼而冒起红晕。伯德温有些愣，呆了半天才木讷的回答道：“收拾东西。”

斯米尔朝客厅一看——果然，地上摆满了行李箱。

“你真打算跑？！”凑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阵怒吼，斯米尔气得半死。

“……没脸见你……”

“我特么还没找你算账！”斯米尔气恼，却放开了拽着他的手。唇紧紧抿起，但随即又像机关枪一样开始叽叽喳喳——

“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军团那里那么多事情要处理，你居然一句话不说就跑出来了！”

“……我请假了……”伯德温弱弱指出自己并没有一句话不说就跑出来。

“不准插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斯米尔继续数落他，“麻蛋把老子弄得那么痛，居然就一个人跑了！你知道我的腰酸了几天吗！三天，整整三天！”

“……对不起。”他颓丧的垂下脑袋，低声道歉。

“说对不起就有用了？！”眉毛拧在一起，斯米尔找到了发泄口，继续骂道：“死变态，痛死老子了！”

“……对不起。”他只能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一甩脑袋，斯米尔抱住头，“天啊，我到底要说什么？”他似乎很纠结，心里反复来反复去也似乎只有那几句话……

伯德温站在原地。

“啊！”他总算想到了重点，手指着他，一本正经——“你，给我回军团去！”

“……”伯德温的眸一缩，表情有些呆，就这样愣了许久才动了动，侧过头。

“我……没有脸，再见你。”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悲伤。

“哈？”斯米尔简直想拍拍这个家伙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双手叉腰，一副女王的样子。优雅的一甩头，语气毫无商量余地——

“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反正，明天，给老子回去工作！”

伯德温转过头，斯米尔有些恼怒的表情落入他的眸中。明明应该是很生气的，却又仿佛已经气消了一般。喋喋的红唇不断的开开合合，居然对他有了一丝吸引……

这段时间挥之不去的悔意，突然就消散了。

双手不由自主的，一把拉过了还在叽叽喳喳的青年。斯米尔完全是傻愣的被他拉入怀中，发现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