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得挺带劲的!”
“你,你早就知道了?”
“怎样?”
“……那红雷国君,可是你的先人?”
“这事儿老子就不知道了,这都隔多少年了,老子上哪儿寻先人去?”
“唔,当家的若真是那位红雷国君的后人,那张艺兴的剑,岂不是应当物归原主?”
大掌柜这时一把搂过张艺兴,塞进棉被,按在自己怀中揉搓了一把,笑道:“哈哈哈~~~,啥物归原主不原主的!别说你这剑了,你都已经是老子的人了!你还有啥玩意儿不是俺的,啊?你说啥不是俺的?!”
笑声在男人光裸的胸腔子里转过几道,化为一阵沉沉的轰鸣,振得张艺兴小脑门发麻,耳边嗡响,心情不由得恍惚。
这时听得男人在头顶低声说道:“张艺兴,老子的大名,没几个人知道。俺把你当俺的人了,不想瞒你。你心里记着就好,别出去说,明白不?”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
张艺兴因了手中鸣凤剑的缘故,径自觉得自己跟这男人又近了一层似的。或许真是前世有缘,今生有份,如此说来,自己当初拜山时立的两句誓言,竟成了谶语!
剑若真是他的剑,人定然是他的人,绝无二心……
这一世追随大掌柜左右,仗剑横枪,行走江湖,同生共死,快意恩仇,也不枉张艺兴溺毙于忘川之水,孤身飘零这荒芜乱世之中。
真真是,
一树寒枝栖月影,满山翠色倚朝霞。
党河饮马听风鼓,不误逍遥处处家!
39、玉门宴兵匪密谋【配图】
第三十九回.玉门宴兵匪密谋
早春三月,山梁卧雪。
嫩芽抽头,老树推枝。
野马山的大掌柜悄悄下山遛跶了一圈儿,人不知鬼不觉,等到县城里的治安团醒过味儿来,从敦煌城里追到城外的黄面铺子,又从黄面铺子追到肃北城的甜品摊子,一路鸡飞狗跳,却不见土匪头子的踪影,气得跳脚!
没过半日,玉门发来了海叶子,请河西走廊三大绺子的掌柜去城里赴宴吃酒。(1)
野马深山的山谷场院里,黑炮头支了张桌子放局子,一帮小崽子们闹哄哄地跟着押宝,闲来无事,耍钱取乐。
有家有老娘的人,分来的片子,拿回去给家人;而对于那些没家没娘没亲人的崽子,进山做土匪挣来的大洋,怎么划拉来的,再怎么给踢趟出去,喝酒,赌钱,或者进城去会会小娼妇。
屋内。
张艺兴这时盘腿坐在炕桌边儿,吃完了驴肉拌黄面,又捧起大海碗,呼噜呼噜刨地一般,刨完了一碗甜胚子,又要吃第二碗。
吃相如小饕,唇角和鼻尖挂上了几粒甜麦芽。
大掌柜斜斜地靠在炕上,哼道:“悠着点儿吃!一顿都给吃没了,老子不给你买去了!”
“咯咯~~~,好吃!”少年咧开嘴笑着,一颗小头几乎都埋进了碗里,将碗底舔了个干净。
大掌柜撇撇嘴,还是没忍住,拎过小脑袋,把张艺兴的鼻尖、嘴角、小舌头全部舔了一遍。一枚小舌进了口就变成小蛇一般,钻来钻去,在男人的齿缝中欢欣蠕动,还带着香醇的甜星儿。
“当家的,你怎的自己下山去买这些吃食,惊动了那些兵,有个不测可怎生是好?”
“怕什么!”
“以后找个眼生的伙计去买么,城里认识你的人太多……”
“要是给绺子里采买什么家什,自然不用老子亲自去。给你一个人买东西,俺不想劳烦别人。”
“唔……”
张艺兴心中暖洋洋的,两枚膝盖一路蹭蹭蹭,蹭到男人身边儿,一头羊毛热烘烘地滚到大掌柜怀中。
“今日一早在大厅上收的那封信,你当真要去赴宴?”
“嗯。”
“就不能不去?”
“呵呵~~~,马云芳不是请俺孙红雷一个,是请三大绺子的掌柜。那俩人要是都去了,就俺没去,以后恐怕这日子就难过了。”
“宴无好宴,分明就是鸿门宴!当年高皇帝赴楚霸王的鸿门之宴,若无项伯、樊哙襄助,得以全身而退,哪有日后的汉家天下?那姓马的既然是领命剿匪的朝廷命官,与你为敌,怎么可能真心诚意邀你赴宴?”
“嗯,老子也知道。”
其实谁不知道?可是用丰老四的话来讲,这姓马的若是单独宴请某一家绺子的掌柜,那他抬着金子去请人家也未必乐意去。他偏偏是三家的掌柜一起请,这样一来,谁若是不去,就只怕那马云芳会使出什么花招,联络另两家绺子来找自己的麻烦,到时候以一敌三,那简直是没有活路。因此三家绺子的掌柜,都只能硬着头皮去赴宴,好歹听听这姓马的到底要放个什么屁话!
张艺兴仍然不甘心:“就不能找个人代替你去?”
“笑话!谁替老子去啊?”
“……你只要点个头,我替你去,看那姓马的大官要做什么!”
“胡闹!你算老几啊,你个小娃子有排号么?你给俺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张艺兴哪里肯在家里待着,蹿到怀中软磨硬泡,一定要跟随大掌柜同去。
“我的脚已经痊愈,真的,比以前还好用的!”
“不成,歇半年才能出山做活儿!”
“你不让我跟着,我不放心你……”
“你跟着去了,老子还不放心你呢!”
“唔,你小瞧我……”
小爷的脚丫不过是被子弹弄了个贯穿伤而已,取出弹头,再涂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