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乔……乔?”
“乔迁的乔,森林的森。”
“好好好!谢谢大师提点!多谢大师提点!”余有年三跪九叩,忙不迭扶着墙壁从地上起来。离晓蒙人已经走出巷子了,后又转身问他:“你知道胡准葬在哪里吗?”
余有年怯怯地看了眼他,小声说:“北山公墓,”他咽了口口水,追着离晓蒙出去,一把抓住他,道,“大师,胡准爸妈离婚早,他对他爸的印象其实不深,都是记忆美化了,其实他爸赌博欠债的事局李大家都知道……只是没人和他说,我们大家也是怕破坏他爸在他心里的形象,毕竟人都走了,也没必要说长道短的,唉,那孩子,他一下子难以接受……”
离晓蒙道:“你说得没错,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必要说长道短。”
余有年闭了嘴,拍着衣服不出声了。离晓蒙此时问他:“余警官当警察这么多年,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哪里有闹鬼传言的凶宅?”
余有年想了想,摇着头道:“还是只有朱百闻那户这种传言最多。”
离晓蒙没再多话,撇下余有年,径自走开了。他暗暗盘算了番,兜来转去还是找车去了朱家别墅。司机胆小,尽管是白天,也只敢把车停在湖湾小区门口,说什么都不肯开进去了。离晓蒙不甚介意,下了车自己往里面走。小区里已经无人维护了,不少地方都被野猫占做了据点,一团团毛球舔着爪子冲走在路上的离晓蒙喵喵叫唤,尽管缺乏人气,但无论是观赏性的花木还是趁乱落脚的杂草,长势都非常旺盛,一些黄色的野花盛开着,一棵柳树还没枯黄,在风里轻轻摇动,空气中流动着属于自然的甜香气味。
离晓蒙到了朱百闻家门前,他看到一个女人在锄草,肩上还挎着背包,高根鞋陷在草地里,一只手已经抓了一把野草。
“您好。”离晓蒙打了声招呼。那女人回头看他,她长得和朱百闻有些相似。
“你是来看房子的?”女人放下了野草,拍了拍手,整了下衣装,露出个微笑朝离晓蒙过来,“我是朱千爱,您好。”
离晓蒙道:“房子已经要卖了?”
朱千爱一顿,但还是和离晓蒙握了下手,她上下看他,转过身去,弯下腰又摘了根杂草,说道:“我知道了,你是来探险的。”
离晓蒙跟上去:“我不是来买房子也不是来探险的。”
朱千爱笑出了声音,把头发束到了耳后,对着离晓蒙眨了眨眼睛:“那就是记者了,是搞社会新闻的还是搞财经的?是来写朱百闻成了精神病,拿着保险赔偿出国治病,还是写朱氏打了一年多的侵权公司败诉,公司破产的?”
离晓蒙道:“我来看这里有没有鬼。”
朱千爱应声,点了点头,在皮包里拿出一块手帕一包香烟。她用手帕擦手,点了根烟,站在门廊下,一支胳膊架着一支胳膊看着远处:“哦,是八卦记者。”
离晓蒙没辩白,打开了门要往屋里走,朱千爱却叫住了他,道:“喂,八卦记者,好心提醒你一句,这屋子真的不干净,白天也不安全。”
离晓蒙看她:“怎么说?”
“我弟弟搬进来没多久,请过两个道士,白天来的,都死了,还赔了他们家属不少钱。”朱千爱道,烟举在嘴边,说完便收回了眼神,扫过那屋前蓬勃的荒草丛。
“杂草太多了,一根根拔怎么可能拔干净。”她突生感慨,兴叹道,“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花园很美,百闻取了个贤妻,样样都为他照料好,两个女儿也都可爱,好好的一个家庭,全被这间鬼屋毁了,”朱千爱吐出长长一段青烟,“听说这地方以前是日本做人体实验的地方,怨灵特别多,不是还挖出了十来具女尸吗,八成和日本人脱不了关系。”
离晓蒙道:“我不觉得这里是鬼屋。”
“哦,那卖你啊,你要吗?”朱千爱翻动眼珠,轻笑道。
离晓蒙问她:“朱百闻现在在国外对吗?他还时常觉得有鬼跟着他吗?”
朱千爱警惕了起来,皱着眉道:“你要不想买房子就走吧,我也要走了,送你一程?”
离晓蒙給她递上一张名片,一本正经说:“我抓鬼,杀鬼,之前我已经来过这里一次,是在晚上,那晚我只见到一只无害的男鬼。”
朱千爱把名片揉成一团,扔到地上,连香烟也一起扔了:“什么无害不无害的,不懂你在说什么,鬼缠着人,非得把人折磨死,它们才开心!大师!”
“既然如此,朱百闻逃到国外去又有什么用。”
“神经病……”朱千爱跺脚灭了香烟,扣着挎包推开离晓蒙就走了。
离晓蒙看看地上的纸团和烟头,自己点了根烟,青烟烧得笔直,他又走进了朱家别墅。
别墅里搬空了,显得空间异常开阔,无论是二楼还是阁楼,曾经贴满门窗的黄符咒全都消失不见,客厅里的涂鸦,厨房的血污,二楼墙面上爆裂的血迹都被雪白的新色掩盖了,阁楼敞亮,干净。一楼的落地窗新装上了白色的飘纱窗帘,离晓蒙打开了窗,走到后院里去。后院的土坑也掩埋上了,翻过的泥土中已经长出了几根绿油油的小草,木屋上了锁,喷泉池干涸了,铁艺长凳生了锈,但是坐在凳子上面,依然能望到山,看到湖。
离晓蒙坐着仰望阁楼,三角形的窗玻璃反射着绚烂的阳光,仿佛璀璨的水晶,无尘,剔透。
离晓蒙抽烟,他的手机响了,一接电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