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之处,四周更是市集最热闹之处。
开封府本就是傍着黄河与济水而造的大城,前些年城里还淹着大水,是靠着还身为禁军的赵匡胤,也就是当今皇上,连夜挖圳增加支流,引流入各户人家,方便百姓取水,也降低河水暴涨的伤害。
热闹的市集里就看见两道小小的影子在其中穿梭,赵光义已有十四,个子却较一般孩子娇小,皮肤也较白皙,虽比元虤高一些,看起来年纪却与元虤无异。而以元虤十岁的年龄来说,他是较高些的,肌肉也较结实,由于小时候和爹时常往山里跑,养成了早起训练腿力的习惯,尽管到了开封,他依旧坚持早起晨跑,当然还是在布靴里塞满大把的石子,他认为这么做,爹就好像还活着一样,陪着他跑着。
云顶府内的校练场,有位褚应则教头非常欣赏他,常常和教书的王师傅要人,褚应则总是认为元虤的好体格天生就该习武,拿笔太不象话,而王师傅则怒斥褚应则为莽夫,一来一往便时常吵得不可开交,赵光义也就时常趁机带元虤溜出去玩。
城内挂满红色大灯笼,红布挂满楼,时不时还有舞狮献舞,气氛炒得好不热闹,两个孩子看着捏面师傅捏得精细,便各买了一只,赵光义选了两只老虎,一只是黄色虎斑,一只他便要师傅捏成红色的。
「你瞧,我这火红色的老虎,可美的。」赵光义对自己的选择感到满意。他就爱这火焰般红色的老虎,还将他取名叫:「炎虎。」
元虤一听便知道赵光义占他便宜,想必在请师傅做的时候就想好了名字。
两人这一路上东吃西买,看见说书的还停下来听,眼前店小二在凤茶楼大喊:「上官公子说书啰!」
只听见众人纷纷靠近,听着他们说着这上官公子家道中落,却拥有一身才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日来凤茶楼因为身无分文又饿得很,便在凤茶楼说书顶了一顿饭钱,想不到众人叫好,这凤茶楼的老板也是品文爱画之人,便雇了这位上官公子,让他在茶楼说书,画字画,许多文人雅士听闻上官公子的才华,便来此一探究竟,自此让凤茶楼生意更上层楼,成了现在开封府里的地标了。
赵光义拉着元虤上前凑热闹,两人个子小挤到了最前排,便见那上官公子坐在一张书桌前,桌上有组弓弦和木盒。
元虤见那上官公子面熟得很。
直到上官公子一开口,便想起这上官公子便是当初背着他表哥尸体回城的上官家公子了。
赵光义拉了拉元虤要他跟着他坐下。
他俩一坐下便听见后头的人说:「听闻这上官公子年仅十七,却才华过人,是此次进士,这年节一过,便要到朝中当官了。」
「想他上官家被辽国人杀尽,要不是当朝皇帝入汴京救出上官公子一行人,咱们现在也没有故事可听。」
「这是。」
两人一听上官公子起声便安静,元虤听了有些难过,这让他想起了和爹在山里摘果摘药草的日子,和狼群一起奔跑山郊的日子…还有娘在村里等着他们跑回家的日子,有些哽咽,假装轻咳。
一旁的赵光义觉得有异,拉拉他的袖子,只见元虤摇摇头,要他听故事去。
上官公子起身拱手作揖:「在下上官伯平,今儿个也不多说废话了,我就说段我自己的亲身遭遇好了,也没甚么主题,这便开始。」
喝了口茶水,上官伯平自在地走在书桌前看着大伙:「这大约是五年前,在下到川蜀灵安城访探表亲前朝李铨李大将军,那李将军有个二子老大叫李穆,老二叫李信,此二人,老大嚣张傲慢,老二懦弱畏缩。我且去探访时,那李穆便邀我上山打猎,当时我和李信都只有十二岁,不善武术,哪能拉什么弓。」顺手拿起自己带来的弓弦,又道:「可那李穆就是想在弟弟们面前展现威风,硬是拖了个村民领我们上山打猎。要知道那蜀川灵灵山内最多的就是狼,一匹倒也不打紧,令人害怕的是一整群,数百只狼,黑压压一片,让你连气都不敢喘一声。」众人听着也感受到紧张的气氛,一片无语。
「我和李信脚程比较慢,那李信又胆小,一路上紧拉着我的衣袖,而那李穆只顾自己,便一开始就走在前头,还好那领路的村民,一路做着记号,我们只需跟着记号走。走着走着那李信掉入了猎人的洞坑,我这可是着急,想找人救他,眼看领路人和李穆也已经走在前端,不见人影,我便往村里跑,尚未跑回村里便见着一栋木屋,一位有着身孕的妇人在庭院前为菜苗洒水,我前去相求,那妇人二话不说提起草绳便前往相救,妇人和我就起李信后,我便给了妇人一只玉佩,以表谢意,那妇人先是推辞,在我坚持之下便收下,且回赠一只她自己刻的牡丹花木簪子,说以后带我长大要送与我的媳妇。」众人听着也温馨,跟着哈哈大笑,上官伯平有种温润平稳的语调轻易地带动大家的情绪。
此时上官伯平便把木盒打开,里头便是那只木簪。
元虤一见那木簪,便握紧拳头,那是娘的木簪,他激动地站起来,上官伯平看了他一眼,觉得眼熟,愣了一会,似乎想起他是谁,转个身对元虤笑了笑。
赵光义握着元虤的手,在他手背上拍拍:「是熟人吗?」
元虤轻声地说:「那是娘的木簪。」
赵光义有些惊讶:「所以,那个上官伯平可是遇上你娘了!」
上官伯平又继续说:「…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