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他曾说过不介意小妖精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看,可是到头来哪个男人能不在乎这种事,他,并不是会大度到一直容忍枕边人总把自己与另一人而且还是个死人做比较的。
听着那人绝情而去,傅云蔚哭得更凶,由来彩云易散,好梦易醒,只是醒得这样快,却是始料未及,一时贪图另一个人的温柔体贴,妄想重温那人在时的恩爱缠绵,径至轻率许身,自己真的鬼迷心窍糊涂了,逝去的恩爱怎么能找得回?更不是所有人都会与那人一样包容自己的任性胡为的,也许小鬼说得对,留恋过去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可是,有什么能让自己不想着过去呢?游玩晏乐无聊透顶,金珠宝贝更是连粪土也不如的东西,床第之欢亦是麻醉而已,享受过了之后更加空虚难耐、郁闷不堪。趴在床上,傅云蔚就这样哭了又哭,几至泪尽。正是千般愁绪无由排遣,万种风情又向谁诉,才能开颜?
第二天,小福子进来侍候傅云蔚梳洗,见他两眼红肿,无精打采,不由得心中气愤,昨晚见朱高炽怒冲冲出去,就知二人闹了别扭,云少爷那么美心又好,那个太子居然忍心放着他哭成这样就走了,红颜薄命这句话果然不差,想到这里,小福子又想落泪,虽然气愤,可为了云少爷,他还是盼着那位太子殿下能象以前端王爷一般有肚量,今天便过来赔个不是,二人和好如初。
“福子,你今年也十九了,到了娶妻的年纪,你也该离了我,去寻一门好亲事,自己过日子了。”傅云蔚忽然开口。若说这世上还有自己牵挂的人,其中一个就是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忠仆,自己命运莫测,再让他跟着飘泊,着实过意不去。
“云少爷你说什么呀,我说过我死也要跟着你的。”小福子再也忍不住,索性趴在傅云蔚膝上嚎啕大哭起来。朱枫死后,这个原本顽皮爱笑的小子也日渐成熟内敛,快要变成水做的人了。
“你看你,哭什么,好了好了,我不赶你走了,我俩就一起飘荡吧,其实我无能无用,不配你这么随着的。”傅云蔚慌张地安慰小福子,尽管心已冰冷,但仍是飘过了一丝缓意。
这一天日落西山了,朱高炽并没有来。
第三天,仍是未见他来。
“唉,福子,看来我们明天得走了。”傅云蔚坐在秋千上一荡一荡,其实早就应该走了,真不知自己还留恋什么。
“嗯。”小福子仍是有一下没一下地送秋千,走就走吧,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今晚繁星满天,凉风吹拂着夏末的余热,正好玩耍,谁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第四天晚上,朱高炽接到梅苑侍卫报告,傅公子主仆二人离了梅苑,一天未归,不知去向。
几日几夜漫天撒网式的寻找,然而伊人却如黄鹤,芳踪无迹,又几天京城内外地毯式的搜索,仍然是一无所获,那两人仿佛被蒸发了的水汽,一丝痕迹也无。朱高炽不死心,派出大批精锐锦衣卫、宫廷侍卫乃至于大小捕快衙役,延至城外甚至远到苏杭,常州扬州镇江松江一带搜寻,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群饭桶,给我继续去找。”这是第几拨了,来向他报告没有找到。一直以为小妖精只是象往常一样撒娇胡闹而已,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第二天他也未象以往一样闹了别扭之后马上就去梅苑,一来这几天三保太监郑和二下西洋满载而归,一直忙着召见安置,二来觉得先冷个几天再去哄的话效果会更好,谁知那人竟一走了之,完全不顾一年多来他精心呵护万般疼爱的情份,好一个无心无情的妖精,就算是他也有错,偶尔未能象以前那样细心体贴,然而,走得这样干脆彻底绝决,又是何等可恶,没有留下片言只语,他送的那些珍宝银两元宝也未带走分毫,甚至连衣物用具也未带,果真如狐狸一样的狡猾,狼一样的狠厉绝情。傅云蔚,你果然够狠。
“启禀殿下,卑职搜寻常州一带,仍未见傅公子踪迹。”马建武一身风尘仆仆又进来禀报,看着朱高炽阴沉的脸色,心下惴惴。因系傅云蔚熟识之人,梅苑便一直由他负责防护,从未出过庇漏,那天早晨,傅公子带了小福子,轻衣折扇,一派悠闲,只说去附近书肆买些字画,不必派人跟了,他也就未曾在意,一任二人去了,谁想到了晚上,仍未见二人回转,众人这才惊慌失措报告了朱高炽。如今十多天过去了,仍未找到傅公子,太子殿下若是怪罪下来,自己想是难辞其咎了。
“唔。”朱高炽颓然坐在椅上,没有踪迹,莫非这两人是出事了?遇害了?但就算这样,也应该有线索才是,况且以傅云蔚的狡慧,小福子的机灵,不大可能会出事,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了一个可能,小妖精是存心想跑想躲的。若他存心想躲,不让自己找到,那么怎样才能躲得过呢?朱高炽摸着下巴沉吟,如果自己是傅云蔚的话,应该怎么逃,凝神间猛然脑中灵光一闪,转身对马建武道:“你可曾带人搜过梅苑?”
“未曾。”马建武一惊,刹时也恍然大悟。
“那就快去。”朱高炽大吼,再也顾不得自己应有的风度。当真是气急败坏,又悔又怒,随即也出宫上马直奔梅苑,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能找得到他的踪迹,虽然心里已隐隐知道,现在才想起去搜恐怕是太晚了。
果然没有。晚上,朱高炽疲累不堪地回宫歇息,在殿内对着孤灯枯坐了,只觉一腔愤懑无处发泄。往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