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有想到,灯花闪烁之下,照亮的会是这两个人。
薛蒙都懵了,惊呆了。所以他甚至没有和楚晚宁按规矩问候打招呼,而是脱口而出一句——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个地方结界未破,不需修补。
没有香草奇花,毫无景致可言。
所处偏远,闲逛逛不到这里来。
如果平时问薛蒙:“有两个人,黑灯瞎火,万籁俱寂,放着坦荡荡的阳关路不走,也不在鸟语花香山清水秀的后花园小坐,一定要到一处幽僻得不能再幽僻的地方说话,少主,你怎么看?”
薛蒙一定会冷笑一声,说:“在那种地方还能说什么话?情话?”
若是再问他:“此二人皆为男子,相识已久,皆未婚许,相貌地位均是相当,少主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薛蒙一定会翻着白眼,说:“还能是什么关系?龙阳之癖,断袖之好,令人作呕。”
此时再跟他说:“哈哈,少主所言不对,其实这两人是一对师徒,还请少主莫要妄——”
薛蒙八成会连话都不听完,就拍案怒起,说:“荒唐!成何体统?!这是哪一对伤风败俗的qín_shòu?我即刻就将他们逐出山门,赶出死生之巅!”
但这时候只要告诉他,这对师徒,一个叫墨微雨,还有一个叫楚晚宁,那么薛蒙一定、一定、一定会怔住,面上走马灯般闪过各种异彩纷呈的颜色,最后扶着额头坐下,说:“那什么,前面说的都不算,你,你你你,你把刚刚那段话再问一遍,从头开始。我觉得一定还有第二种可能。”
——就是如此。
薛蒙是绝对不会,也实在无法把楚晚宁和任何混乱的、不规矩的、罔顾人伦的事情牵扯在一起的,所以他立时就觉得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但他依旧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喃喃着自问:“有什么话要在这里说?”
楚晚宁正欲开口解释,但墨燃在宽袖的遮掩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开口。
这个人若是说谎,三岁小孩都骗不过,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于是墨燃道:“傍晚前,我在这里发现了一年糕。”
楚晚宁:“……”
薛蒙懵懵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