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笑了笑:“那殿下应当尝不到今天的椰子鸡了,真可惜。”
陆宛祯低头去舔她的手指。
乐宁缩了缩指尖, 不再逗她:“好了殿下,放过我吧,我是开玩笑的。”
她道:“为了殿下的安全, 殿下还是应当少过来,待你从江南回来,我再与你一同上街去玩呀。”
陆宛祯抬头看她,猫瞳细长,难以表达出情绪,尤其是瞳孔尖细的状况下。
最终,陆宛祯只略微俯首,以近乎温驯的姿态,向她表示:
好,一切都听你安排。
因着猫儿本身模样就格外可爱,做出这样的猛兽驯服的样子,萌力值达到了新的高度。
乐宁当即就觉得心中被爱神之箭给射中了!
无法fu吸!
她忍不住把猫猫抱到自己的怀里,压低了自己因情绪变动而同样变了调子的声音:
“啊啊啊啊殿下我爱你!”
“殿下你太可爱了叭!”
陆宛祯:“……”
冷漠.j
她知道,这人不过是爱她这空洞的皮囊罢了。
……
十五日后。
陆氏酒楼在东市开张。
此消息一经传出,便在望安城内掀起了各种讨论:
“那陆氏酒楼的当家,就是先前邹德全的小徒儿吧?”
“是了,听闻那小儿原是个女郎,正是陆家先前丢失的那婴孩,多年前从宫中被贼人偷走,后来一直流浪在街头,被邹德全捡了回去,而后一直养到今日才被陆家认出带回去呢!”
“哪里?那姓邹的听说不知因为什么下了大牢,若他真是陆国公府的恩人,怎会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
“这谁又知道呢?指不定他之前将那小娘子带走是为了……”
两个郎君在旁的食肆里喝着酒,用筷子挑着小菜,一面绘声绘色地想象着皇宫中的生活,一面喝着浊酒,恰在此时,旁边人横里插来一句: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看呐,这其中水深着呢,我倒是听说那女郎先前在望安里一户穷户里待着,后来不知如何,收养她的爷娘在院中曝尸,这案子可是惊动了京兆尹啊……”
那两人登时睁大了眼睛,纷纷开口询问道:“是吗?”
那人得意洋洋道:“那当然,两位老兄有所不知,介意我拼个桌来点儿酒吗?”
“不介意不介意,兄台快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
新来的这便坐下了,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表情顿了顿,在原先桌上两人露出迫切表情的时候,他的眉头塌了塌,用颇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开口道:
“这酒……味道有些差啊。”
“说到这,我就不得不与两位兄长提一提,那陆氏酒楼新出了一种梅子酒,清冽甘甜,闻之带有一股清香气,如今可免费尝尝,不若我们换个地儿?”
那两人面面相觑半晌,确实也对这新酒有些蠢蠢欲动,没花多长时间思虑,两人同时道:“也好。”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酒,竟能有如此香味。”
……
同样的话题在大街小巷各处上演着。
就连宫中,也不例外。
御膳房。
苏含章在摆弄着前些日子由乐宁那儿分享来的泡菜配方,正在找合适的石块去压泡菜坛子上的盖子,半蹲在那儿的时候,他听见了不远处有厨娘一面洗菜叶,一面在那儿说起宫外的事儿:
“先前我那两儿不是最好在城中寻些食肆尝鲜么?邹公食肆如今新品少了之后,他们都不爱去了,听说这几日陆家的酒楼开了,也不知味道如何。”
“你若想知道,哪日不当值时,可前往尝尝,听闻那陆家是为新寻回来的小女开的这酒楼,先前她师从宫中御厨,手艺很是不错。”
厨娘们东聊西聊,并不知自己的话都被苏含章听了去。
郎君修长的手抬起一块扁长石块压在坛子上,而后拍了拍手,正准备起身时,前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苏师傅,娘娘那儿又想尝些新鲜的甜糕,不知苏师傅可有空?”
是常在立政殿伺候皇后的大太监。
苏含章听到有人唤自己,扬着声调应道:“自然有空,还劳烦公公稍等片刻。”
“苏师傅不必着急,娘娘已吩咐我在这儿等着便是,师傅可要仔细着做。”
苏含章应道:“那是自然,娘娘吩咐的事,我不敢怠慢。”
他说着便抽出随身带着的布巾擦了擦手,起身想往灶房里走,刚走出一步,忽而听见后面有一声奇怪的叶子吹出的语调。
似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