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越来越野了,成日糟蹋院儿里的花草,前几日娘亲那儿的一盆兰花是不是你给咬秃的?”
“喵呜~”猫猫可怜兮兮地冲她叫。
乐宁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不承认是吧?你若不是心虚,你这几日怎么饭点儿都不来寻吃食,只会次次都趁着我不在,过来偷偷地舔盘子?”
“哦~我知晓了,你不是心虚,你是在小花园里头玩疯了吧?”
乐宁抱着猫儿,用一点儿都不凶的语气在那儿训猫。
然而灰白色的小团子却冲她喵喵叫地厉害,远远看去,倒像是一美人儿温柔地说着自己的宠物,而宠物也在理直气壮地跟她顶嘴。
芝麻今天不知什么情况,话格外多,一连串的喵喵喵跟她对骂了半天,最后还忍无可忍,张开嘴露出四颗小小的尖牙,轻轻咬在她的手腕上。
并没有用力,也不疼,比起咬,这动作更像是含,猫猫用牙齿卡住她的手腕,还不忘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圆圆的金褐色眼睛十分漂亮。
乐宁与它对视了几秒,正想妥协退步,不再说它,却见猫儿慢慢地、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腕,尔后还小心地收起了舌头上的倒刺,给她舔了舔方才咬过的地方。
似乎在说,你看我也没有咬你,我在跟你闹着玩,但是你不许说我了。
起码乐宁是这么理解的。
于是她摸了摸猫儿的脑袋,应道:“行吧,芝麻天下第一美,你最漂亮了,漂亮的猫猫做什么都值得被原谅,好吗?”
不知为何,在她怀里的猫儿忽然停了所有的动作,只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老实地蹲在了她的怀里,不再做多余的动作了。
那目光……
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意味。
甚至连耳朵都微微地耷拉了下来,颇显得有气无力的。
乐宁:“……?”
这是又怎么了?
她茫然地把猫儿抱回了屋子,到处找柔软的布,同时开口道:
“对了,芝麻你最近耳朵不大干净,娘亲帮你掏掏耳朵吧。”
蹲在她腿上的猫儿一动不动。
比起往常有耐心的多,也乖巧的多。
因为屋内的摆设只有待客的塌最舒服,乐宁直接抱着猫儿坐到了塌上,低头想去检查猫儿的耳朵,却不知小东西怎么又忽然调皮,扒拉着她的衣裳往她的身上爬。
“哎哎哎,这是怎么了?”
乐宁茫然地问着。
为了避免自己身上的衣裳被勾出线,她不由往后倒了倒,抚摸着猫儿的脊柱,顺毛捋:
“芝麻怎么……了?”
她问话的节奏顿了顿。
盖因小猫咪现在理直气壮地用前爪踩在她的胸上,而且站着就罢了,竟然还用前爪上下踩了踩,仿佛在确认脚感如何。
乐宁脑门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紧接着,猫儿低头凑到她的颈间,依然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脖子。
乐宁条件反射地偏过头:“哎,有点儿疼,不要这么舔……”
她抬手轻轻地握住猫儿的前爪。
小猫听见她的声音,动作顿了顿,然后果真没继续这个动作了,而是小心地凑到了她的跟前,轻轻地低下头,主动去亲她的唇。
乐宁被亲的愣了一下。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浮上来……
“陆、陆宛祯?”
她睁大眼睛问跟前的这只猫猫。
从交换身体之后就被她当做芝麻数落,也听见她再次夸奖这臭猫好看的陆宛祯,这会儿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地对她喵了一声,似是在说:
“终于猜出来了,你可太笨了。”
乐宁完全忘了方才某人借着猫儿的身子调戏她这事儿,有些惊奇地坐起身来,抱着猫儿问道:“殿下不是去南边儿了么?怎么又过来了?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猫儿摇了摇头。
没办法,无法口吐人言,便只能以简单的点头或摇头作为答复。
乐宁松了一口气:“那殿下如此会被旁人发现么?”
猫儿歪了歪脑袋,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摇头。
乐宁了然,哦,这是不确定,但是觉得大概不会。
她摸了摸猫儿的脑袋,笑着问了一句:“那殿下怎么忽然想到要来了?”
猫猫直勾勾地看着她,甚至还主动抬起上身,前爪搭在她的膝头,冲她软糯糯地唤了一声:
“喵呜~”
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