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璁的下巴哄小孩似的说:“大将军不生气,朕不笑了就是了。嘻嘻。”
薛璁很是无奈,最后只能在蛇美人唇上轻轻咬上一口,权作报复了。
上朝时文玘是斜着身子倚靠在龙椅上,不过他向来不拘小节,大臣们也都习惯了他这不成体统的样子。薛璁在内宫留宿的事情还没有传出去,大家也都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想法。只是这文玘总是拿那双欲说还休的媚眼儿往薛璁那儿瞟,万种风情尽在这雾蒙蒙的眼神里,惹得薛璁脑子里老想着昨天下午的事情,不免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有了反应,赶紧低头避开这目光的挑逗,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无量寿佛,这才慢慢将小火苗给压了下去。
薛璁的狼狈样子一点也没逃出文玘的眼睛,这蛇美人本就噙笑的嘴角现在翘得更高了,不像蛇了,倒像是狐狸——哦,不,应该是狐妖。
退朝后薛璁并未入宫,他一个外臣在宫内随意行走终归是会惹人非议的,文玘也不为难他,说是过几天再传他入宫。
文玘处理了一会儿政务就疲惫了,暗自将薛璁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又忍不住怀念对方的体温,想到这会儿薛璁可能正在和平阳情意绵绵,不由得面色黯然,却又恨得直咬牙。
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文玘终是叹了口气,想起身活动活动,却发觉双脚麻了。
文玘僵硬地挪到矮榻上躺下,便等着双脚自然恢复,只是恢复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偏偏下身也不舒坦,双重折磨之下文玘泄愤地狠狠推掉矮榻上的小方桌。
“死呆子!”
文玘低骂一声,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薛璁身上,只是骂了一句又用狐裘将脸蒙住了大半,露在外面的半张脸颊隐隐透出红晕,或许是想到了昨晚的淫靡。
巨大的响声引来了门外内侍们的小小骚动,片刻后便有到有脚步声进来。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奴才们走路都是跟猫一样安静的,否则扰了主子的雅兴还得了。文玘听到脚步声顿时觉得极为不痛快,心想哪个贱骨头这么没规矩,睁眼一瞅,却是李统进来了——侍卫穿的是皮靴,走路自然免不了声音。
文玘没好气地问:“你来做什么。”
李统将那被推翻的小桌子搬到了一边,在矮榻边单膝跪下,抚摸过文玘的发鬓,柔声问:“怎么了,陛下,心情不好吗?”
李统的抚摸让文玘觉得舒服了些,脸色也就好了很多,淡淡道:“脚麻了,你给朕揉揉。”
李统笑了笑,挪了个位子在榻尾坐下,将文玘的双脚放到自己腿上,脱了丝履,细细揉捏起来。
文玘向来养尊处优,又不爱走动,这双脚也不似寻常男人那样粗糙,脚趾头晶莹玉润,透着粉红的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像花瓣似的,入手又是细滑的肌肤,除了脚板大些,比起女人来毫不逊色。
当年废太子便说过,皇四子浑身无处不美,无处不勾魂。
李统像捧着珍宝似的将文玘的双脚捧在怀中按摩,恰到好处的力道让文玘发出惬意的哼哼,不过李统的动作捏着捏着就有些变了味,渐渐变成了抚摸。
李统带着点哀怨地说:“陛下有了薛将军,就对臣冷淡了。”
文玘轻笑一声,不轻不重地往李统身上踹了一脚,道:“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争风吃醋了?”
李统委屈地说:“陛下,臣是舍不得您。”
“呵,你是舍不得朕的身体,还是舍不得朕给你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呢?”
“陛下,臣不是……”
“得了,你别给朕卖乖,朕不吃这套。”
文玘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冷,卷了卷披在身上暂作被子的裘皮,还是觉得不够,便说:“你给朕拿条毯子来,朕倦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
李统乖乖拿来毯子给文玘盖上,眼珠子转转,又俯下身将蛇美人搂住,轻吻着对方的耳垂低声问道:“陛下冷吗?要不臣给陛下暖暖床?”
文玘畏寒怕冷,此刻听李统如此提议本能地就想答应,只是想到薛璁又不免犹豫,刚要拒绝,薛璁和平阳母子一家三口温馨共处的画面又浮上脑海,心头一恼,便说:“那你就留下吧。”
李统欣喜,脱了软铠和外套就钻进了被窝,将文玘抱入怀中。文玘也不客气,冰凉凉的手直接就往李统怀里贴,同时也将冰块似的脚塞到对方两腿之间。饶是李统知道他这习惯有了准备,也不免被冰得倒吸一口凉气。文玘却恶作剧似的在李统胸前摸了两下,笑道:“算你体贴,改明儿再赏你。”
听到“赏”字李统也顾不得胸口冰凉,往文玘额头上亲了亲,恭顺地答道:“谢陛下赏赐!”
文玘勾了勾嘴角,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发出来之后看的效果和直接在文档里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第 8 章
如文玘之前承诺的那样,他连着几天都没有传唤薛璁进宫,只在上朝时拿眼神勾勾人,可怜薛璁每次都受不住这眼神的媚人,狼狈地阻止属于男人的本能反应。
薛璁不在的时候文玘也没和李统鬼混,只是拿李统做了个暖炉,睡觉的时候找来暖被窝,拿小冰手去寒碜人,看李统每次都被冰得眉头直跳,他则笑得特别开心。
几天里李统的官职又升了半级,赏赐拿了不少,本该高兴的事,但只是每次他向文玘求欢都被拒绝了,不由得猜测肯定是薛璁的缘故——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