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从善如流地道:“那可能就是你夜半三更梦游把被子地跳了,自己穿的鞋呗。”
曲凌道:“可我并没有梦游的这个习惯啊……”
丛容道:“从昨天开始就有了呗。”
曲凌疑惑道:“这怎么会?”
丛容解释道:“这怎么不会了,这表示着你的潜能被激发出来了!”
曲凌:“啊……?”
丛容:“啊什么?”
“……”
两人一句来一句去,莫名就聊上了。
白渊一脸冷漠地望着窗外,对这些无聊且无用的对话从来都是听若未闻,丝毫不想理车内的另外两人。
马蹄声不歇,途中除了偶尔有人要下车去茅厕方便一下,以及在路边摊子上随意买了几块烧饼充饥外,一路下来大致已经过了半天,可却连个有着离安城标识的影子都没有。
再加上在马车上坐立难安,丛容别提有多闷了,于是他朝车夫催促道:“能不能快一点,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车夫在前头道:“公子别急,还有半天的路就到了。”
“还有半天!?”丛容先是一惊,再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座,垂头丧气道,“累啊累啊……”
他的手搁在白渊的大腿上,惹地白渊不经意地微微皱眉,神色颇显不满,他道:“在累什么?”
他们三人可都是坐在马车上的,又不用自己脚下的双腿走路,可丛容还是习以为常地摆出一副好像把整个人间都走了个便的颓废姿态。
丛容心力交瘁地道:“心累。”
白渊太淡漠,曲凌太温和。
皆不是可以与他同流合污的料。
即使能与曲凌能够聊上几句,但聊的内容无不就是一些家常唠嗑。一开始聊聊还觉得挺有意思,可两人气味不投,聊到后面会逐渐会转变为尬聊,就没劲儿了。
此时要是墨夜楠在便可以和他掐架互损了,虽然可能会有点烦人,但也好过这样相继无言。
对于那种闲情逸谈,丛容还是比较擅长骂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姓墨的才会展现他真正的价值出来。
白渊对他的心累不做出评价,道:“那就睡吧。”
丛容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是猪谢谢。”
整日睡睡睡的,就算是猪也没有这样睡的啊!
“丛公子,你就忍一下吧。”曲凌调和道,“半天而已,忍忍就能过去了。”
丛容长叹口气,闲来无聊只得两手托着腮瞧着白渊的脸了。
曲凌勾搭过了,那现在来勾搭白渊吧。
丛容的两只眼竹子紧紧地盯着他的侧脸,大概过了好半晌,白渊才稍稍瞥他一眼,问道:“看什么?”
“看你好看。”丛容仍旧托着腮,淡淡地道,“你能不能摆出个别的表情,比如试试对我发个火。”
除了犹如昙花一现转眼即过的浅浅笑容,以及偶尔皱眉的肃穆端庄,白渊至始至终几乎都是冷着一张脸视人的。要不是他一直就这样,丛容还以为他跟全世界的人都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白渊淡淡地问道:“为何?”
丛容好奇道:“就试一下子,让我看看你生气发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曲凌听闻二人的言语,心里默默道:我也想看。
再凶神恶煞的脸丛容都在心中想象好了,可白渊仅仅只是平静的望着他,随后道:“我从不对人生气。”
丛容蹙眉道:“你胡说,你之前明明就生过气。”
想起在青y-in山回房后,白渊死死拉着自己的手的那一次。
白渊道:“那你不是看过了?”
“不算不算。”丛容撇嘴道,“那次你只能算是生气,不能算是发火,我要看的是你能够把整辆马车都掀走的那种火冒三丈!”
闻言后,白渊不回答他,兀自扭头继续眺望向窗外。
看他反应,丛容扶着额,念道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于是低下头扣着自己的指甲盖玩了起来。
他又无聊了大半天,心里暗自踌躇道如果这辆车再不停下来的话,他就要与这匹马拔刀相向了。
好在的是这辆马车终于在丛容即将要丧失理智的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此刻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一片,车上的三人一个接一个跳下马车,眺望着矗立在自己面前的高大城墙,城门上方刻着赫然的三个大字:离安城。
气派到是很十足!
车夫架着马车离去,三人缓缓朝正在关了一半的城门方向走去。
貌似近段时间因为凤凰献祭一事,前来观看的外来旅客不在少数,所以守门的侍卫也只是轻描淡写,粗略地往他们三人身上瞧上几眼后就放行了。
丛容刚要走就听闻旁边那侍卫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声:“献祭在两天后的离火台上,别迷路了,到时候你们只需要在台下观看就行。”
他寻声看过去,发现那侍卫似乎对每一个人外来人都说过这么一贴心话,笑道:“多谢了。”
正愁不知道在哪一块儿举办呢,兄弟你可真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