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
梁以庭把咖啡杯子放回桌上,那椅子也彻底地停止了晃动,他莹白修长的手指平静地搭着椅子扶手,在冬季刺目的阳光下,显出略狰狞的鲜红色伤口。
寂静中,阿七将一件大衣展开,披到他肩上。
一股淡淡的暖香拂过来。
梁以庭伸手,将那件大衣扯了下来:“扔了它。”
“……”
那瓶香水质量太好,衣服上碰到一点就一直有股若有若无的气味。同样,在书房打碎之后,整一层楼都飘着那股香气。
梁以庭站起身,吩咐道:“三层楼全部大扫除一遍,每个角落都喷上消毒水,别再让我闻到这股味道。”
阿七一时并不能倚靠有限的信息想明白这香水又戳中了他哪根神经,不过是非不问、一口应下已经是习惯了。下楼遇到管家时,便将这件事交代了下去,并且加重了语气提醒,不要因为打扫的不是切实的脏东西而偷懒马虎。
他在走出门时叹出一口长长的气,那口气如同他的人一样,被压抑得平缓而不易察觉。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至于松的是哪一口气,一时之间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只是觉得,李文嘉走了很好。
梁以庭永远不要喜欢上任何人,才是最好的。
无欲则刚,有了执着与牵挂,就是有了弱点和软肋。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想当然而已。阿七的车此刻开在夜晚的环山公路上,梁以庭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毫无预兆地提出要来这里。
空空荡荡的偌大别墅里,张妈本因为没了要伺候的人而有些懈怠,眼下又重新打起精神,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诚惶诚恐地给他做出了三菜一汤作为晚餐。
那极为挑剔的个性对这顿仓促的简餐竟也一言未表,顾自吃完了,在客厅开了蓝光机看了部电影,看完之后洗澡,上楼,睡觉。
他没有歇斯底里、多么避讳那个人用过的一切,早上是从李文嘉的那间卧室走出来的,正好阿七早起看到了。
寡言的青年仰脸望去时目光中有一丝诧异,诧异的同时,忽然之间也混乱起来,无法理解这整件事究竟属于什么性质。
梁以庭难动真感情,如果真的没什么感情无所谓他的离开,那么他现在就不会来这里。可如果他是真的爱上了,却如那录音所示的被对方背叛,那么他的愤怒应该远不止这样。
此前他并不是没有与他人交往过,关系还只是段亦真亦假的露水情缘,为了某些目的上了他床的小情人,在被发现与他在一起的同时外面还养着别人后,下场非常惨。
梁以庭永远不缺人,无论是为了钱财前途,还是仅仅只是他的那副皮相,总有人上赶着要把自己送上去。
或许他只是憋着一口气,没有发泄出来,需要一个渠道。
山上别院本是没什么人知道的地方,阿七也从不插手他这方面的事,而在想到这点之后,对于那些投怀送抱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果有合适的,上山来一趟也没什么不妥。
家里几个佣人都被打发了,迎着寒风站在门口的是个青年,拨下镶毛边的连衣帽子,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脸来。是与纤细美少年完全相反的类型,说成熟看上去却也未满三十,英俊而有男人味,同时难能可贵的有着某种少年的生机。
他笑一笑的,一口雪白牙齿露出来,阿七看他有些眼熟,想来应该也是个艺人,或许曾在某个广告或电视剧中看见过。
青年话不多,礼貌地打过招呼后,就在客厅沙发上落座了等待,期间一直都很安静。
梁以庭这些天过得很是规律,每天回来的时间都差不多,因此他也没有等太久。
踏着一层厚厚的枯枝落叶进门,青年闻声朝他望过去,梁以庭的目光扫过来。
一圈厚实的貂绒映衬着他洁白的面孔,眼角泪痣熠熠生光,他摘下皮手套,等阿七上来帮他拿外套,整个人都透着种雍容奢华,像个触不可及的梦幻。
那个梦幻般的美丽投影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盯住了阿七。
阿七头也没抬,简略地问道:“梁先生想怎么安排?”
有些事,是不合适事先商量的,所以只能开门见山。
一时之间静得让人心慌。
沙发上的青年在听到再度响起的脚步声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
梁以庭忽的笑了一声,那一声轻笑意味不明地,让空气都仿佛冷了好几度。
他在他面前坐下了,懒懒地靠着沙发,似乎在打量他,随后说道:“那就脱吧。”
青年一怔,随即利索地开始解外套。
阿七站在一边,不曾想过他要在这里办事,正犹豫间,又听得梁以庭道:“这次来点不一样的,阿七,去拿点绳子来。”
鲜红色的一捆绳子,粗细得当,用来捆人正合适。还有一条皮鞭,粗糙的牛皮质地,头粗尾细,四五尺长。
男人的身体与他的面孔很相称,小麦肤色,一身很漂亮的肌肉,身体所散发出的,是纯正阳刚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而这样的一副身体,现在却要臣服于另一个男人。
梁以庭绕着绳子一端,穿过他的手臂。风月场上那些事,即便自己不用,也多少知道,他一边回忆一边绕,帮他打了一个结结实实、漂漂亮亮的结。
鲜红的绳在他胸前交错,继而往下缠绕,深深嵌进肌肉,胸乳被挤压凸出,双臀被绳子拉扯捆缚,下`身阳 具越发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