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云在次日发烧了,这又是沉闷的一击。对于普通人来说,偶尔发烧感冒只是小事,但对于有过器官移植的病人来说却非同一般。
李文嘉立刻就把他送去了医院,但不知是不是烧迷糊了心烦意乱,靖云不肯配合,并一直嚷着要回家。哪怕当初心脏要动手术那样恐怖的事情,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抗拒。
本来是必须要住院观察的,因为他一直哭闹着要回家,最后不得不又回到庄园。
“你是怎么了?”车上李文嘉紧紧地抱住他,他的状态让他不安,连声音都低哑发颤了。
术后第一次发烧,这么多年来从未遇到过的、他那么激烈的反抗。这么多年来,为了他,他付出了很多,他这么累,只是为了他。
他是一根早已绷到极致的皮筋,已经这样维持了很久很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然断裂。
“爸爸,我想回家。”靖云的声音很小,很弱:“不是这里,也不是那座大房子。很早很早以前……我和你,还有妈妈,三个人一起住的地方。爸爸,那里是我们的家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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