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一些惯用的手下和奴仆走,留下了一些可信任的属下把守边关。
他这人素来险,手段变幻莫测,不习惯把所有底牌都放出来,所以这一车队护卫的人数并不多,也就五十个左右,其中二十人还是以家丁的装束行走的。而暗地里,他的一百名精兵可都不远不近地跟着,以确保能随时待命。
海河郡依山傍水,青山连绵数十里,其中藏了一群颇有组织的山贼,他们以打劫过路人往为生,领头的,是一个叫刀疤的男人。
而宗政久寒这一行人,他们已经观察了好几个时辰了,家丁很多,侍卫也不少,马车华丽宽大,走在两旁侍奉的婢女更是美若天仙。他们想,若能将这些人的财物劫走,再把这些女人掳回去,那可就够本了!
一脸横的首领刀疤朝自己手心呸了口口水,然后握紧了刀柄,有些兴奋的扯了扯嘴唇,上前一步,大喝道:“你们他娘的给老子停下!打劫!”
此话一出,站在他边的四十几个汉子纷纷举着手中的刀剑枪矢吆喝了起来,口中随意地谩骂着什么,似是在威胁对面的车队,可在李毅看来,却更像是在为他们自己壮胆。
有幸跟着宗政久寒的,都不是孬种,见这样的阵势,一个个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镇定地停了下来。护卫们的坐骑都是久经沙场的铁马,它们停下来后,静静地站着,好似一个胜券在握的将军一样沉稳。
但栓着车的两匹马却是被这样的喝声给吓到了,嘶鸣着停下了脚步,焦躁地踱步着,何湘充当着车夫,见此忙安抚起了马儿来,好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马车震了几下,正在喝的宝辰双手一个不稳,自己的小脸就被埋进了碗里面,再抬头,眉毛和刘海都挂上了白色的液体,湿答答黏糊糊的,让他感觉糟透了!
“打劫你大爷啊!”宝辰眉头一皱,爆喝了这样一句,拿着他父王的袖子胡乱擦了擦,便撩开了车帘。
宗政久寒看着自己皱巴巴的袖口,嘴角一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最后只得作罢,将侧的披风拿起来,盖上堵在车门口的小家伙的肩膀。
“何湘,怎么走这条道?”宝辰拢了拢肩膀处挂下来的披风,他看着满眼的青葱和狭小泥泞的道路,皱眉问道。他们这一路都是走官道的,怎么到了这海河郡就走小道了?他虽然在问何湘,其实问的也是宗政久寒,因为他知道,没有宗政久寒的授意,何湘哪敢擅作主张?
何湘暗暗翻白眼,很想这样回答:你老爹知道这里有山贼的老窝,顺道来剿匪的。这样腹诽了一遍,正要正儿八经地回话,却听前方的山贼们又开始叫嚣了。
“识相的,把钱财和女人都留下!不然杀无赦!”刀疤看出来的竟然是个漂亮的小娃,不由笑了一下,心道,这车队大概是护送这个小少爷去京城的吧。
这么一想,刀疤的心里就出现了一丝侥幸和轻松,甚至有些得意洋洋。他觉得,这会是一次收获巨大,并且容易迅速的“买卖”。如果可以,他想把这可口的小娃留下来“玩玩”,那一定会很有趣。这样想着,他了下唇,觉得全发,喉咙抽紧。
宝辰闻言,轻蔑地嗤笑一声,俊秀的丹凤眼微微一转,那不似孩童的轻淡媚惑便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他扶着车门框,对骑在马上的李毅说道:“李毅,这男人脸上的刀疤,倒是与你相似,只是容貌没你亮眼。”
李毅听着,红了脸,抓了抓后脑勺,心道,原来我长得不赖啊。
“快点处理掉,爷不想久等。”宝辰突然冷下声音,给这冰天雪地平添了一分彻骨寒意,他瞥了那看着自己,眼神猥亵下作的刀疤,又道:“留下这个人。”说着,小手对着刀疤指了指,然后转回了车里。
宗政久寒从头至尾都没有出声,他见宝辰冷着脸转了,不问道:“谁惹你了?”他将小家伙抱进了怀中,往他的手里塞了一个怀炉让他暖暖。
“没。”宝辰抿了抿唇,却是没说什么,等外面刀剑相碰,呼喝打骂之声停下后,他才又出了车门,这一回,他要何湘将自己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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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每次莫莫打后脑勺,都会打成后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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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过海河郡(莫问奴归处)
群山之间滑过的冷风呼呼作响,小雪静幽幽地下着,落在了那些淌着血水的山贼的尸体上。宝辰对此却视而不见,他神色冷淡地走过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来到了首领刀疤的面前。
刀疤的武艺不弱,在争斗之中受了不少伤才被拿下。他被两个护卫压住了肩头,跪在泥土上,一脸灰白和狼狈,还有几许不敢相信!相信?要他怎么相信!这行人明明只有三十个护卫,可为什么他们只出动了十个人就把自己手下几十个人全部斩杀了?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哗--啪!”突然,宝辰的右手一翻,从腰间抽出了一条枣红色的短鞭,一个使劲,打在了刀疤的脸上。
刀疤惨叫一声,整张左脸变得通红,被鞭子抽到的肌肤已经翻起了嫩,血流不止。
“你的名字?”宝辰轻轻地甩着短鞭,那悠然的声音,轻缓的语调,完全看不出来就在刚才,他还抽打了一个成年男人。
刀疤也是个硬气的,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仿佛要把宝辰的骨头都吃下去,他喊道:“老子叫刀疤!臭小子,你听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