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酷酷地抬起下巴,冷冷道:“是,你是谁?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听出他口中的敌意,杨琛苦笑,“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趁着他出去集训的时候把姬小小抢走了。
坐在门口抽烟的这几个小时,杨琛设想了无数遍这个叫‘龙二’的人长什么样,是文弱书生,还是肌r_ou_大汉,亦或者是白领j-i,ng英,土豪大款?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个脏兮兮的臭小子,身量跟他差不多高,整个人邋遢得像是刚搬完砖回来,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在几天之内就夺走小小芳心的大帅逼。
龙二冷笑一声,没搭理他,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就走了进去。
“龙二。”杨琛开口叫住了他,龙二脚步微怔,千言万语都堵在杨琛的喉咙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硬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对小小好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不用你c,ao心。”
砰,大门狠狠地砸在杨琛的脸上,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院门,杨琛楞站了一会,叹了口气,慢慢地踱步走出了城中村。
月色一如他的心情般朦胧昏沉,带着热气的晚风扑在脸上让人更加郁结,周围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听着就烦躁极了,杨琛重重地吐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姬小小的事。
他们是在隔壁市的一个驻军营地集训的,那里不给用手机,但是他对一中发生的事也略有耳闻,听说小小摔断了牙,他心急如焚,今天刚集训完,下了大巴车便冲进宿舍里洗了个战斗澡,干净清爽地去找姬小小,小小还没放学,姬伯父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姬小小回来了,看到他还甜甜地对他笑了一下,露出了两个傻夫夫的牙洞洞。
杨琛一边心疼一边却又觉得这样子露着豁牙笑的姬小小看上去更加天真单纯,更加惹人怜爱,他还没开口问小小你的牙怎么了,小小便从兜里掏了10块钱给姬巴巴。
“给你。”
姬巴巴拿着钱疑惑道:“你哪来的十块钱?”
“龙二挣的。”
“龙二?对了,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拨拨呢?还有龙二怎么挣的钱?”
姬巴巴一五一十的说了,杨琛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姬伯父,龙二是谁啊?”
姬巴巴犹豫了,不知道怎么和杨琛说,“是……”
“是我蓝朋友。”姬小小接过话头认真地说。
是我蓝朋友
我蓝朋友
蓝朋友
朋友
友
姬巴巴瞪了儿子一眼,对杨琛笑笑说:“刚谈的,都还在一中上学呢。”
如果说姬小小的话像个□□扔进了杨琛的心里,那姬巴巴无异于就是个拉环点火的,彻底将杨琛炸了个粉身碎骨。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一时间冒出的是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段突变体宣言:突变是以闪电和雷鸣的方式入侵的,像一颗子弹撞到胸口上炸开,爆炸带来的瞬间的压力从心脏传到每一根毛细血管,全身的细胞都停止住代谢和思考,仔细的聆听这 一刹那的震荡。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挽留住心,它只向无底深渊的黑暗更深处下坠……
曾经他觉得这段话很夸张,如今却有了极其深刻的理解和体会
昏沉闷暗的乡间小道上,杨琛走走停停,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快要出村的时候,居然和手挽着手的鱼拨拨武不悔俩人打了个照面。
“杨警官?”鱼拨拨跟他打招呼,“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杨琛瞅了瞅他们挽在一起的手,又抬头看了看武不悔神色不明的脸,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惆帐。
合着几天不见,全世界就剩他一只单身狗了吗?
鱼拨拨不好意思地放开武不悔的胳膊,欲盖弥彰地介绍道:“这是我同事,武不悔,武哥这个是杨警官。”
杨琛随意地点了点头,指指派出所的方向说:“恩,你好——那个你们聊,我回所里了。”
“再见。”
“再见。”
杨琛走远了,武不悔才皱着眉问道:“警察?你怎么连警察都认识?”
两个人刚和好,鱼拨拨和不想和他吵架,连忙抱着他的肩膀安抚道:“我怎么可能认识他呀,是大恩——是姬叔叔和小小认识他的,我只是知道他名字而已。”
“以后少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知道了知道了,瞅你醋劲儿大的。”
“这说明我在乎你!”
鱼拨拨连声附和,“恩恩,我也在乎你好了吧~”
龙二本以为小小和岳父大人都睡了,想悄悄地洗个澡就去睡,明天再给老婆“治牙”,哪知道一进堂屋门,灯都没拉开,就看到姬小小穿着小裤衩子老头衫,盘腿坐在沙发上y-in恻恻地盯着他,“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身上怎么这么脏!?”
龙二一改面对外人的装逼脸,狗腿地从兜里掏出刚挣的2250块钱上交给老婆,“我去挣钱去了,这是我刚挣的,都给你。”
姬小小接过钱,虽然是百元的票子,却都沾着厚厚的一层水泥灰,姬小小皱眉,甩了甩钱,顿时一股子灰尘扑了开来,姬小小咳嗽了好几声,“咳咳咳,这是哪里挣的,比你身上都脏!”
龙二挠挠头,“我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东西,跟面粉一样,就是灰色的,我把它们从车上卸下来,就挣到钱了,还有,”他从兜里掏出那只破诺基亚老人机,“他们还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