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所以说你还不够了解你主人。封霄对他这个徒弟,可是了如指掌,知道他念旧情,顶多对封决冷处理,但绝不会害他性命。”
江海西点点头:“知道了。”他突然撤手,抽身而退,将封霄的全部力量都转嫁到纪老身上,拉着一边的游长鲸和季伯良:“我们赶紧去找梅城主!既然中了毒,就该有解法!”
纪老苦苦抵抗,叫道:“兔崽子!你言而无信!我什么都说了,你居然见死不救!”
江海西回过头,冰冷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轻蔑道:“我又不是梅城主那种正人君子,不会和你讲信义!”
纪老气得大叫。就在这时,昏暗的水牢内,传来一声冷冷的嘲笑。这声音如有实质,撞在四壁上,回荡出无数声波。
“纪世呈,你真是无用!”
江海西等三人满脸惊悚,他内力已经浑厚至极,不该连这室内还有一人都未听出来。
纪老听见这声音,却是绝处逢生一般,脸露喜色,叫道:“救我!救我!你若是不救我,我就在这些人面前喝破了你的身份……”
他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略过,仿佛清风一般,眨眼间,已带着纪老消失在水牢之内。
那傀儡一掌击出,眼前却忽然没了人,不由得顿了顿,转过头,看着震惊的三人与地上的马老伯,犹豫起来。
江海西吼道:“跑!”
他话音一落,便抓着马老伯,与季伯良一起架着游长鲸,朝地面上狂奔而去!
就说那纪老被人抓着,提气儿一路狂奔,直到冷香城北的茫茫雪原上才停下。
纪老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不停地喘气,脸露劫后余生的庆幸。这时,一只手袭来,扣住他的咽喉,将人提了起来,y-in沉沉地笑声响起:“姓季的,你刚才说什么,要喝破我的身份?”
“西……嗬嗬……不,大哥,大哥!饶了我……饶命啊……”纪老脸色涨得通红,眼睛凸出,表情因恐惧而狰狞。
那神秘人突然松了手,纪老摔在地上,大声咳嗽,那人又一脚抬出,踩在他胸口:“我不留无用之人。我吞并霜未、风雪两城的计划已落空,你说说,留着你对我而言还有何用处?”
纪老连忙抱着他的脚,痛哭流涕:“大哥!我还有用!封决还是信赖我的!”
“你以为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梅厌雪还会由着你和封决闹事吗?”神秘人冷笑一声,脚下发力:“而且他不会杀封决,不代表他不会杀你!”
他脚下发力,纪老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痛,他素来知道眼前之人有多么心狠手辣,头脑昏沉之间,揣测着今日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不禁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忽然,他灵光一闪,叫道:“大哥!大哥!我还有用!我有个大大的用处呢!”
神秘人哦了一声,饶有兴味,收了脚。他其实并不在乎纪世呈的生死,只不过是给自己解解闷罢了。
“那你就说说。”
“大哥!您一直隐在暗处,注意到那两个后生没有?”
神秘人哼道:“他们都已淬体有成,并不一定是什么年轻后生。怪了,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两号人物?”
“正是正是!”纪老露出一个讨好又卑微的笑容:“他们其实出自那传说中的云影山!”
“什么传说中的云影山?”
云影山其实是薛不霁乱编的,但是纪老现在为了增强话中的神秘度,便瞎编了一个传说,又将如何从六色湖进入云影山之事说了。
“大哥!那云影山离这里不远。咱们一气儿奔过去,一天便可到达。到时候您上了云影山,那其中许多秘宝不都是您的了么?”
神秘人哼笑道:“以我的地位,用得着稀罕什么秘宝?不过这云影山么……倒是可以去看看!”
他哈哈大笑起来,纪老便搓着手,跟着笑,虽然也不知道眼前这喜怒不定之人究竟在笑什么。
神秘人抓起他,叫他指了路,便一气儿狂奔。纪老被寒风吹得睁不开眼,在呼呼的风声里叫道:“大哥!那焰兽是您放出来的吗?”
神秘人道:“是啊!你们这些蠢货,梅厌雪就在冷香城里都没发现。我用口诀激怒了焰兽,将他引到城中,正好与梅厌雪对上,嘿,梅厌雪被焰兽杀了最好!”
纪老陪笑道:“正是正是!”
两人狂奔了一天,终于来到了六色湖,这时已经是傍晚,天空中云霞堆叠,纪老看了一眼冰面上倒映的云层,笑道:“正是这种天气!”
神秘人点出一指,登时整个冰面蒸汽升腾,不过片刻间,一尺厚的寒冰就悉数融化。纪老又在一旁大拍马屁。
待到蒸汽散去,纪老看着云蒸霞蔚的六色湖,眼睛都呆了。这六色湖既然被称作六色湖,自然是有六个颜色,此时堆叠着累累层层的云彩,如同天上圣境,正该是神仙住的地方,让他对那云影山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
神秘人道:“你下去探探。”
这正合了纪老的心意。他故意没说进山的口诀,就是为了甩掉这人,逃进云影山里,到时候在里面找着神秘宝藏与先人秘籍,练个十年八年再出来,称霸江湖都不在话下,又何必为了一个风雪城副城主之位搞得这般狼狈凄惨。
纪老喜上眉梢,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入湖中,其身姿之矫健,心情之雀跃,不亚于年轻后生。
他游啊游,这云影湖却是深的很,怎么游都游不到头,他将那进山的口诀念了千八百遍了,直游得双腿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