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你们跟哪儿呢?韩蒙的语气有点不高兴。
老地方,涮肉呢。
给我留副筷子,我马上过去。
李春雷看路边皱了下眉,就问:怎么了?
蒙蒙说他一会儿过来。不是接他哥去了么,这又演的哪一出啊。路边也很纳闷,决定韩蒙来了问问清楚。
没过多久,韩蒙就风尘仆仆的进来了。
蒙蒙,这边儿!路边向韩蒙打招呼。
韩蒙靠近的时候,路边才发觉韩蒙今天很有问题。
他穿的很简单但正式,头发也剪短了很多,出门之前像是细心打理过,韩蒙的黑眼珠很大,以前路边总是嘲笑他天生自带美瞳,他睁着大眼睛认真看东西的表情总是很无辜。
这样干净利落的韩蒙让路边回想起了他们上高中的时候,那会儿韩蒙也是这么简单的。
蒙蒙,你怎么了?路边小心的问,不是去接你哥了么?接着了么?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韩蒙抽了双筷子,泄愤一样的把盘子里的羊肉一股脑全下锅里了,还不够上火的呢。
李春雷向路边使了个眼色,路边眼睛一挑,关于韩蒙的事情,李春雷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韩蒙也没闲着,拿着个手机一直不停的按,手机也噼里啪啦的响。
蒙蒙,别忙业务了,吃饭吧。路边说道。
嗯。韩蒙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就把手机放一边开始吃饭。路边觉得韩蒙整个人都是低气压状态,徘徊在暴走的边缘。
三个人一顿饭竟然吃的十分安静,直到田念的到来。
呃,你路边抬头,好容易才咽下去嘴里的东西。
我来接蒙蒙的。
吃了么,要不再添副筷子,服路边刚要叫人来就被田念拦下,不用了,刚吃过。
哦路边低头继续吃。
田念审视一般,仔细的打量了半天路边,嘴角上意味不明的笑容让路边有点瘆的慌。韩蒙戳了戳田念,说:咱们走吧。
想去哪儿?田念对韩蒙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温柔。
不知道。韩蒙摇了摇头,随便吧,把我丢在哪儿都可以。
田念没说什么,拍拍韩蒙的头,就带着他走了,临走前还帮路边结了账,路边瞬间就忘掉了之前他看自己的眼神,并且路人转粉儿,觉得韩蒙这次终于找了一个靠谱的。
你就这么容易被收买了?李春雷终于说话了。
没办法谁叫我就是肤浅呢。路边反驳。
韩蒙今天到底怎么了啊?
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韩苒,你知道么?
李春雷眉毛微微抬了一下,示意路边继续说下去。
蒙蒙不是我发小么,但是他哥,我就小时候见过几次。韩苒是蒙蒙他爹前妻生的,蒙蒙他妈死了之后,他爹觉得对不起俩儿子,就在物质上极尽全力的满足他们。韩苒送出国读书了,蒙蒙不想走,就留在了国内,他爹长年满世界跑,父子感情一般般,兄弟俩又不是一个妈生的
哎,按照你这个故事的尿性,那韩蒙跟韩苒关系应该也不怎么样啊。
问题就出在这儿啊。路边一拍手,很自然的向后一靠,蒙蒙打小就是个兄控,他哥比他大五六岁,上高中就走了,中间没回来过几次,蒙蒙又总是住在他姥姥家,兄弟俩在一起的时间总共没多久,可蒙蒙就是死黏韩苒。
听起来好像是有点故事的样子啊。
何止,他今天高高兴兴的去接韩苒,可能见着面之后韩苒没给什么好脸色吧。路边继续絮絮叨叨的说:这么多年没见了,蒙蒙现在又是这幅德行,世事难料啊。
我觉得你们这群人挺神奇的。
我们?路边反问,你不是我们么?
你懂我指什么。李春雷眼睛撇了一下,路边随即了然,说:是,我知道。你不懂我们,就像我有时候觉得你们直男也挺难懂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李春雷想解释,路边只是摆了摆手,蒙蒙跟我不一样,他太单纯,做事情靠的是本能而不是脑子,我只是没想到他最后会走到这条路上来。
路边很少和李春雷谈及感情的话题,他觉得矫情,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都懒得说。记忆中,最后一次和李春雷聊这些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那次他拉着李春雷坐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一直说到后半夜。
现在叫他再谈起这些,他总能轻描淡写的掠过。
路边觉得,他们这群人是挺神奇的,没事儿瞎折腾,可却怎么都折腾不出来个结果。
他们的感情,谈不上伤害,却也不得善终。
去签合同那天,路边把自己捯饬的很利索。
走之前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比了个很潇洒的手势,觉得早上的阳光都分外明媚。
坐在高档的写字楼里,路边有点紧张。这样的生活好像离自己很远,虽然他只是过来签个名字,不过也算一种新奇的体验。
一切都没什么问题,路边很爽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合同。前脚刚离开会议室,田念就掏手机给商晔发信息。
卖身契已签,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商晔看了看屏幕,不由自主的轻笑了一下。
路边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大厦,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楼很高,他心情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李春雷所说,生活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呢?
一阵喇叭的声音打断了他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商晔关上车门,双手抱臂,嘴角上挂着有点张扬的笑,微微抬着下巴,就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