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先放你那。”柳肆臣点头,这些年他个头长得不错,虽然比同学们小了两三岁,但是个头却处在中游水平,比阿花就矮了半个头。
“那你记得把顾遥哥给你买的教辅晚上带一本给我。”阿花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年教辅资料还没有那么猖狂,很多学生只埋头做老师统一油印的试卷。
“我记着呢,昨天刚收到,晚上带两本给你先看,看完了我两交换。”柳肆臣冲他笑,“跟我还不好意思呢?”
有点腼腆,但他家就他一个孩子,他爸妈全力供他上学,他想考个好点的大学,跟柳肆臣爸妈和顾遥一样,以后拿工资孝敬爸妈,所以对能帮助他学习上的事,他总能厚着脸皮跟同学老师开口。
“我回去了,你也别总趴那做试卷,眼睛搞近视了不好。”阿花自诩比他大三岁,总会下意识照顾他。
“行了你,回去吧。”柳肆臣嘟囔了一句,推着他让他赶紧走。
晚上下晚自习,值日生给黑板右侧的倒计时擦了重写,离高考还有三十九天,二模成绩刚刚出来,柳肆臣位列年级十八,按照近几年的扩招和蔚城县一中的升学情况来看,重点本科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柳肆臣还是有些烦躁,说实话,高中三年他很拼,连医药学习的时间都压缩了,他就是想考清大,他想读顾遥的母校,但是以他现在这种成绩根本没希望。
这种想法听起来有点幼稚,在哪上学不能学到知识呢?把目标定死了反而给了自己无形的压力,但是他说服不了自己放开这份执拗。
最后一个多月了,学校已经不给高三假期了,每周只休息周日下午半天,柳肆臣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他有些惆怅地看了看月色,哎,好想顾遥啊。
京都,顾遥已经毕业两年,他被分配到京都财*政*局,从一个小科员干起。从1991年七月顾遥毕业,柳爷爷就把手里当初他们卖“石头”的三万元给了他,加上汪舅舅资助的七万,顾遥拿着十万元,在柳肆臣的暗示下,去海南投资房地产。
今年一月份,柳肆臣还没来得及警示顾遥,顾遥就已经以令柳肆臣震惊的警觉性和决断力,将撬杠到近千万的地产全部脱手,转投京都地产。
本来海南那边还有人嘲笑顾遥年轻,经不住大场面,但是没等几个月,风向就完全变了,来不及脱手的全都成了鱼虾,被地产泡沫编织成的大网一网兜了进去,倾家荡产都是轻的,多少人锒铛入狱甚至一跃而下以作逃避。
千万资产在京都已经均价两千的地产市场激不起一点浪花,顾遥再次果断撤离,撬出双倍贷款后远赴南方深市。
如今顾遥已经待在深市整整一周了,目前买卖资质挂在汪舅舅名下的一家公司下,按照这样的发展形势下去,顾遥迟早要从单位辞职成立自己的房地产公司。
当初柳肆臣提示他进入房地产只是受到顾遥名下的那几栋京都四合院的刺激,只是没想到顾遥的经*济*敏感性和决断力太强,房地产这个刚刚兴起的投资舞台让他彻底展开了手脚,顾遥在金钱和经*济*政*策间游走,混得如鱼得水。他深谙这些金钱游戏的规则,具有旁人稀缺的胆量,气魄以及谨慎,柳肆臣相信,假以时日,顾遥定会成长为地产行业里的中流砥柱。
柳肆臣依然住在陈家,他在陈家住了整整六年,陈老爷年纪大了,却越发活泼起来,颇有点顽童的老小孩脾气,不肯在家好好呆着,大江南北地到处跑。
柳肆臣抱着一包柳爷爷托阿花妈妈捎带过来的吃的往冰箱里塞,陈老爷子又跑去了广省,如今这里只有陈志豪一家和他住在这里,陈志豪结婚已有三年,有了个小女儿,他们一家三口都住在陈老爷子这边。
陈志豪现在已经是他们局里的副局长,他父亲两年前被提拔,调任到市里当了二把手,陈家在蔚城县的根基基本已经没有人能撼动。
这么多年下来,陈志豪早就把柳肆臣当亲弟弟看待,就是他亲堂弟待遇都不如柳肆臣好。
因为临近高考,陈志豪和所有临考家长一样,每天变着花样让家里的阿姨给他做好吃的,中午晚上还特地让阿姨给他送饭,晚上回来更是还要逼着他喝牛n_ai,吃j-i蛋,非要让他增强营养。
柳肆臣脑子里七想八想没个重点,每天的题海战术已经耗光了他的j-i,ng力,实在打不起j-i,ng神想其他的。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柳肆臣浑身震了一下,随即双眼猛地一亮,刚刚还死去活来的小样子立马焕然一变,整个人j-i,ng神十足地扑到电话机旁边。
“臣臣。”顾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带着点笑意,顾遥真的长大了,声音里再也没有少年时的清冽,反而充满了成年男人的磁性,带着点宠溺和疼爱,让柳肆臣一下红了耳朵。
“顾遥哥。”柳肆臣轻声喊了一声,止不住嘴角勾起的笑意。
“想我没?”顾遥呼吸还有些不稳,还传来脱衣服的嗦嗦声,柳肆臣知道他大概是一回酒店就给他打电话了。
“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顾遥这次过去主要是投标一块地,他带上了全部资产,这次中了他手里的资产就会再次被撬出好几倍。
“还行,关爷爷给我介绍了一个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