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你们这些宵小之辈,究竟意欲何为?!”
祝东岐面色如霜,故意抛起小瓶子又接住,反复几下,“你想救人,我们想要东西。侯爷,再迟些时候,夫人可就要死了。”
裴岳棠撇撇嘴,似是投降了,“你们想要什么。”
祝东岐道:“你身上的双鱼佩。”
“那是什么?”裴岳棠皱眉。
祝东岐眯起眼睛,隐隐有杀气,“侯爷莫要装傻,我们没耐心陪你演戏。”他旁边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抬起刀来,架在裴岳棠的肩上,“放心,即便没找到,我们也会给你解药。”
他挥手,另一人上前来,在裴岳棠身上摸索。
“侯爷身份尊贵,想来从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吧?若您身上有这么一样东西,还是尽快拿出来为好,毕竟为了不值几个钱的东西受此大辱,值得吗?”搜身的人一边检查一边好言劝说道。
裴岳棠道:“不值钱的东西,你们要来做什么?何况,我真的没有。”
祝东岐自然不信,又问道:“你可认识盗侠赵慎琢?他是不是一直待在你身边?”
“认识!”裴岳棠忽地提高声音,像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赵少侠的威名,我从小就听说了。”
“……”众人默默无语。
祝东岐有点没耐心了,“侯爷,你如何不配合,我想……这解药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别啊!”裴岳棠大喊一声,眼眶里瞬时冒出泪花,“你说好的要给我!夫人对我来说,万分重要,我绝不能失去他。君子一言如九鼎,你不好随便反悔的吧?”
“呵呵,我就后悔。”
裴岳棠脸色煞白如纸,语气痛苦不堪的说道:“求求你们了,我是真的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大不了,你们先给我解药,之后就算要赴汤蹈火,我也要找出那什么……双鱼佩,双手奉上可好?!”
“没得商量。”祝东岐撇过脸去。
裴岳棠脚下不稳,身子摇晃,举着刀的两个人不敢放松,刀锋稍稍偏移开来,生怕真的一刀抹了脖子。
祝东岐斜眼看着哭起来的临阳侯,眉头越皱越深。
搜身的人检查完毕,对他摇摇头,“没有。”
祝东岐冷冷的望着掩面哭泣的人,将佩剑扔给同伴,亲自上前搜身。
就在这时,头顶树上莫名的响起极轻的“啊”一声,像是乌鸦鸣叫。几个人同时抬头望去,眼前黑影一闪,祝东岐已然发觉不对,身子往边上一滚,堪堪躲开飞射而来的石子,只是他的同伴没有那么幸运,连同树上的共四人,在出招前已经被点住穴道。
祝东岐没有滚多远,跳起来,一剑抵在裴岳棠的咽喉旁,目光阴沉冰冷的望着犹如鬼魅落在一丈开往的人。
“呸,老子撞上什么破事了!”那人抢先开口,往地上吐一口痰,“快快快,少废话,把钱统统拿出来。有什么仇怨,你们自个儿接着再谈。”
祝东岐打量着这名刀疤虬髯汉子,冷哼道:“别装了,赵慎琢!”
“捉你大爷!”虬髯汉子“哇啦啦”的叫着,举刀冲上来。
祝东岐目光一凛,拽过裴岳棠挡在自己身前——若这个人是赵慎琢假扮,一定不敢伤到临阳侯,分神之际便是他趁虚而入之时。
谁知,虬髯汉子刀势不减,直直刺来。
裴岳棠慌乱喊叫,祝东岐脸色微变,但执着的继续让他挡刀。
刀光如闪电,毫不留情的插///进身体。
裴岳棠大吼一声。
感到冰冷刺骨的疼痛的,却是祝东岐。
他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刀身从临阳侯手臂与身体之间的缝隙穿过,刀尖刺入胸口下面,再往上半分极有可能要了他性命。
“你们……”他咬紧牙关,怒吼一声,拽着裴岳棠往后退去。
虬髯大汉紧追几步,抓住裴岳棠伸出的手,用力往自己怀中一带,受伤的祝东岐根本拖不住,反而被拽着踉跄几步后,直接扑倒在地。
虬髯大汉抱着裴岳棠,跳上前来,趁人还没有爬起,封住穴道。
“你受伤了吗?”他抬着头,望着一手紧紧抱住的人。
☆、深意
裴岳棠摇摇头,不舍的看着赵慎琢松开手。
赵慎琢抬起裴岳棠的手臂,看衣服完好,没有血迹,才放下心。
裴岳棠夸赞道:“阿慎好刀法。”
赵慎琢淡淡道:“侯爷配合的好。”
裴岳棠道:“是吧,我们这么有默契。”他心情好极了,全然没有刚才装出来又愤怒又悲伤害怕的模样,欢欢喜喜的去找自己的人处理后续事宜。
赵慎琢等到裴岳棠的人来了,才离开。他没走回裴宅,而是去掉脸上的刀疤,远远的跟在裴岳棠的后面。
奔波一日,在晚间回到裴宅。
红素衣大声宣布“韩大夫不见了”,宅子里顿时一片慌乱,杨瞻站在外院,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裴岳棠神情慌张惊恐地跑出去。
红素衣摇头叹气,对投来询问目光的杨瞻说道:“这回真是……世事难料啊。侯爷得伤心欲绝了,你没见着他刚才那样儿,恨不得与夫人同生共死。”
她口中的夫人,此时安然无恙的坐在桌边,啃着新鲜出炉的烤大饼。
杨瞻道:“想不到裴兄夫妻成婚不过数月,竟是情比金坚。可恨我没本事,找不着好大夫,救嫂夫人的性命,枉为裴兄的同窗。”
“看到他们,我相信这世上当真有一见钟情。”红素衣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