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他叹道。
赵慎琢道:“我拿外面野猫试过,确有此效。幸好有这个,也不怕他们调虎离山。明日我再出去探探情况,相信很快便能查出幕后之人所在。只是……他们说话,提到帝都那位,没指名道姓,看情况他们的主子应还有听命的人。”
“帝都那位?!”裴岳棠脸色一变,“我明白他为什么要拿走双鱼佩了。”
“为何?”
裴岳棠长叹一声,“帝都的那位可能是皇长子韶王殿下。当今圣上只有两个儿子,登基十年却不曾考虑册立太子。有臣子建议遵循古法,立嫡立长,但圣上也许考虑的是贤能者当之。二皇子振王天资聪颖,敏而好学,相比之下韶王不仅性情乖戾,且不思进取,难以堪当大任。圣上大约需要平复皇后母族,所以才迟迟不立皇储。”
说到此处,赵慎琢已然明白,“钥匙背后隐藏的无非是钱财、兵器一类,韶王既可以用此立功,也可以拿钱财来筹谋皇储之位。”
“没错。”裴岳棠点头,“当初我在弘文馆陪伴皇子读书,那时起韶王便想对振王动手。虽然查到最后不了了之,但那一起投毒案,众人心知肚明乃韶王所为。”
赵慎琢想到裴岳棠年少时那一场大病,问道:“听闻侯爷从前病重,可是与此有关?”
“是,我不慎喝了振王的茶水。”裴岳棠回忆起往事,有几分感叹,“虽然侥幸活下来,但双眼受毒药影响,不能视物,而且身体状况也不大好……”他突然停下来,紧盯着赵慎琢,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是想证明自己身体硬朗,“经过两三年的调养,我身体完全康复,眼睛在两年前彻底恢复。”
赵慎琢想到的是在侯府时第一次看到这双明亮的眼睛,尽管目光仍旧如此温柔,但给人的感觉却早已不同。他想了想,心头有几分犹豫,但最后还是问出口:“那么,侯爷为何一直深居侯府?我以为,能陪伴皇子读书的人,必是有才干为官的。”
裴岳棠没有立时回答,赵慎琢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听到了答案。
“我父亲有一位好友,时任左谏议大夫,我喊他荆叔。出事之后,他来探病,悄悄与我说父亲生前是圣上肱骨之臣,朝中有一些人依附崇敬他。若我子承父业,将来在朝为官,这些人必然会投靠我。十之八///九会遭圣上猜疑,引来灭族之祸。所以他教我趁中毒病重,干脆之后一直深居侯府,家产和每年的俸禄,也足够我们富贵生活几辈子了。”
这些事,临阳侯意外暴露眼睛未盲之时,一句“并非故意要瞒你,确实有苦心”带过去。而现在,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他。
虽然他隐约猜到,但听到临阳侯亲口说出来,另有感受。
“终究纸是包不住火。”裴岳棠似在苦笑。
赵慎琢搭在膝头的手动了动,抬起一半却顺势落在桌上,拿起茶杯喝一口水。茶水入口,凉意弥漫,他一个激灵,手最终落在裴岳棠的肩膀上,安慰似的轻轻拍几下,又在肩头摩挲一番,然后很快的离开。
“也许可以换个想法,借此看一看大好山河,开阔眼界,不必困于侯府,也不虚度此生。”
裴岳棠大笑,“阿慎说的对极了。我从未踏出过京畿,今朝走这么远,虽然肩负重任,身处险境,但所见所闻皆是今生头一次见,不虚此行了。”
两人相视一笑。
尽管手掌留在肩头的时间很短,但裴岳棠满心的欢喜。
然后话回到正题,既然知道幕后是韶王,那么就有对付的办法。
裴岳棠道:“韶王是皇族 ,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圣上和振王虽能,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等不起。最方便的办法……”他再度紧盯赵慎琢,这一回眼神全然不同,坚定的杀气。
赵慎琢问道:“你要杀人?”
裴岳棠道:“你问过我敢不敢杀人,我回答敢。阿慎可以帮我吗?”
杀人,是永除后患的好办法。
赵慎琢道:“万一唐堪……”
裴岳棠叹口气,“他到底是我朋友。另外,我会派人送一封密信回帝都,将此事禀告圣上。”他欣慰一笑,又道:“万幸有你,若不是你,我哪里能知道这么多。”
赵慎琢不愿“领功”,转开话题,“怕我一人之力不够,还需问一问红前辈。”
“不。”裴岳棠摆手,“加上我自己带来的人手,我想……请阿慎点住那些人穴道即可。”
“好。”赵慎琢不与他客气。
“好了好了。”裴岳棠一巴掌,轻松而欢欣,“我们睡吧!”
“……”赵慎琢心想这人对睡觉的喜爱程度有点超乎常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忧
红素衣兴奋的拿着装有飞蛾的小瓶子,脚步轻盈地奔出去。
赵慎琢继续躺在床上伪装昏迷不醒的临阳侯夫人。韩大夫一进门就瞧见临阳侯深情的望着昏迷的夫人,他收敛心思,诊过脉后,翻来覆去还是一句老话——“先凑齐十斤绿豆”。
其实他根本不懂脉象,只知道江湖顶尖高手中了此毒也难逃一死,何况区区赵慎琢。他也不知道绿豆除了煮汤做糕点,还能拿来做什么,但晓得放眼整个灵武郡,想要凑齐十斤绿豆得费大功夫,所以他不怕会穿帮。
只是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在出乎意料。
这位临阳侯夫人似乎不再是赵慎琢假扮的了。
饶他趁着没有旁人,一番威逼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