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赵慎琢确实要琢磨一下,阿岳、阿棠之类,他喊不出口,如果学唐堪他们喊裴兄之类,大概又会被嫌弃生分。
裴岳棠不急,喜欢被赵慎琢记挂着。
他的手还按在赵慎琢的手背上,两条红绳在烛光照耀下,颜色艳的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意
赵慎琢吃完馄饨面,抬腿走人。裴岳棠没再拦,只问是什么事。
他答道:“私事。”
不能让裴岳棠知晓去明徽别庄拿回双鱼佩的人正是他,但也确实是私事。
那是唐堪的人,而唐堪可能是绑架他家人的绑匪,这一桩事还没有了呢。
既然那人出现在灵武,对他出手试探,说明唐堪很可能并没有真正离开,并且认为偷走双鱼佩的人和裴岳棠在一起,那么他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双鱼佩,祸国殃民的双鱼佩。
他不管唐堪要双鱼佩是为了保全裴家,还是另有图谋,总之这口恶气是要出的。
夜晚降临后的灵武,除了大金河边的酒楼妓馆,其余地方黑沉沉、静悄悄的,使他轻易地隐匿身形的同时,也方便对方躲藏。
那人既然来查裴岳棠,必然不会走远。
寒冷的夜风裹着黄沙,在清冷的月色下仿佛细雪,稍一不注意便会被迷住双眼。好在来灵武已有数日,他很快习惯了这里糟糕的风沙。唯一不适的是裸露在外的手因为气候干燥而皲裂,裂开之处渗出血丝外,往往伴随着痒痛,不过还能忍,倒也没觉得有碍。
赵慎琢顺着墙根行走在阴影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怕是极细小的动静也不放过。
那人会出手试探,在容貌完全不同的情况下,必然是靠姿态和身形来判断。他想到这一点,于是走起路来配合现在恶汉的模样,甩胳膊,跨大步,像只张牙舞爪着横行的螃蟹,但行动之间毫无声响,就这么在裴宅周围走了整整三圈。
那人不在,倒有一个乞丐缩在一处破屋门口,借着月色,认出昨日正是他向仵作打听老乞丐死因。
临阳侯就在裴宅里住着,守株待兔这一招能用的上,所以不急于一时。
赵慎琢往他面前一站,大约是此时恶汉气势惊人,那乞丐猛地睁开眼,吓得浑身哆嗦,在开口求饶之前被赵慎琢捂住嘴巴,示意他噤声。
乞丐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配合的点点头。
赵慎琢盘膝而坐,掏出口袋里的铜板全塞进乞丐的手里,“向你打听一件事。”
这些铜板少说够吃半个月的烤大饼,却让乞丐更觉得奇怪,仍旧缩成一团,怯怯的说道:“大爷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全部告诉你。”
赵慎琢瞥一眼他的穿戴,问道:“你是丐帮的人?”
乞丐一听,知道是道上混的,卸下大半防备,连忙应道:“是是是,小的名叫阿昌,是丐帮西北分舵郑长老的徒孙。”
赵慎琢点头,又问:“昨日那位死去的老者,我曾看到他在街上拉着一位夫人,说忠记烤饼铺有鬼,是怎么回事?”原本他没把老乞丐的死当做一回事,但现在牵扯到甄刺史和叶文武,那就不寻常了。叶文武诬陷甄刺史,不会无缘无故把一家糕饼铺牵扯进来,那么忠记糕饼铺里出现的必然不是鬼,而是人,轻功了得的人,所以一来一去容易被当做鬼影。
一说起老乞丐,阿昌的眼里泪光闪闪,“老头子虽然有些疯癫,但人是好的没话说,经常分钱和食物给我们。但有一点让人受不了,他总和我们说忠记糕饼铺闹鬼,不让我们去吃铺子施舍的糕饼。可我去过好多次,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赵慎琢有些失望,“这么说,你从未见过?”
“是啊。”阿昌抓抓头发,“大爷,你不会真信老头子的话,认为铺子闹鬼吧?咱们这穷乡僻壤,鬼才懒得来呢。”
“你说的有理。”赵慎琢赞同道:“吓了老子一大跳,明儿去买点心孝敬婆娘。”
阿昌听他语气一会儿斯文一会儿粗蛮,眨巴眨巴眼睛,已是看不懂眼前这人到底是怎样了。
赵慎琢琢磨了一小会儿,问道:“小子,老子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要不要?”
阿昌一听,立刻甩开疑惑,一脸渴望的说道:“大爷尽管说,小的要能办到,一定办到最好!这样才不辜负我丐帮威名!”
赵慎琢指着左右,“你找几个信得过丐帮朋友,帮我瞧着这儿,最近有没有一个大约二十多岁,个头有这么高,脸色冷冰冰,操着帝都口音的年轻男人出没。这小子欠了老子一百两白银,你们要找到他住哪儿,老子分你一个银元宝。”
一想到银元宝,阿昌口水快要流出来了,仔细回想一通,说道:“这样的人,小的前两天就开到他在附近晃悠了。大爷放心,明天要还能看见他,小的一定帮您弄清楚他住哪里。”
赵慎琢拍了拍他的肩膀,“麻烦你了。”说完,他起身往刺史府方向去,打算再到甄家和叶家探查一番。
回到裴宅已是子时,卧房里烛光幽幽,灯下的人精神抖擞。
“侯爷还没睡?”赵慎琢注意到自己回来时,临阳侯松了口气。
裴岳棠道:“阿慎不回来,我担忧的睡不着。”
赵慎琢淡淡的说道:“侯爷无需忧心,我在外时会小心谨慎。”接着他转开话题,“忠记糕饼铺出现的鬼是什么人,目前还无法确定。叶文武家暂无异常,我在甄刺史的书桌上看到一封急报,应是白日里就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