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琢道。
裴岳棠感叹道:“万幸有赵少侠贴身保护。”
赵慎琢放下茶盏,淡淡道:“只要敢来,我必定抓他现形。”
红素衣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连,全然不好奇临阳侯此行真正目的以及所说之物是什么,她关心的除了眼前人的安危外,还有他们的关系。
一方不时真情流露,一方恍若未闻。
赵慎琢的性格,她多少了解一些,临阳侯并非没有希望,只是过程需要花费些心思。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叹口气。
裴岳棠关切的问道:“红女侠怎么了?”
红素衣眯眼笑,“奴家心想,希望我们都能早日离开灵武。”
确有人一早要离开灵武,不是别人,正是唐堪。
作者有话要说:
☆、离愁
唐堪说要走,杨瞻以为他是醉酒胡说,直到第二日清早看到随从往外面搬运行李,立刻慌了神。
他搓着手,焦虑的在唐堪周围走来走去,苦心劝道:“唐兄,你听我说,怎么也要雇一位高手,护你路上安危才好。万一……万一你出了事,回头我爹也不好向长乐公主交代。”
“生死由命。”唐堪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推开唐堪,觉得他像一只乱嗡嗡的蚊蝇,烦人的很。
杨瞻不死心,握紧了拳头,壮起胆子来威胁道:“我叫人快马加鞭送信回京,请长乐公主派人抓你回去也好!”
“你!”唐堪怒指着他,眼角瞟见迎面走来的裴岳棠,面色缓和许多,“少废话,我陪你的时间够久的了,也帮了你不少忙,别得寸进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自个儿在灵武呆着吧!”
裴岳棠走过来,轻描淡写的扫一眼整装待发的车队,语气似不可思议的说道:“唐兄你这是要走?怎么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
唐堪清了清嗓子,无奈道:“是啊,我出来这么久,想必我娘十分担忧,做为独子得在爹娘跟前尽孝不是?岳棠兄啊,你不用留我啦,也祝你早日回京,与家人团聚。”
“待我回京,一定找唐兄喝个痛快。”裴岳棠拱拱手,目送唐堪登上马车。
杨瞻忧虑重重,走上前来又要劝说,被唐堪目光一瞪,缩着脑袋躲在裴岳棠身后。
眼看着车队即将出发,唐堪忽然掀起帘子,对裴岳棠说道:“岳棠兄,临走之前有一事想要拜托你。”他满怀关切的望向杨瞻,“我这个兄弟性格优柔寡断,畏畏缩缩,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又危险重重的灵武郡,认识的只有岳棠兄你了,我急着走又放心不下杨兄,所以想请你照顾杨兄。杨兄啊,你也别给岳棠兄添麻烦,既然在外了,多历练自己。”
他最后一句话,已是代替裴岳棠答应了自己。
反正都要走了,就厚颜无耻这么一回吧。
裴岳棠不愿扫了好友的面子,应道:“唐兄请放心,也请唐兄代为照顾家母。”
一想到再去裴家见不到慕棠了,唐堪愁绪满心,但一口答应:“一定一定,那么我就在帝都等着岳棠兄归来了!”
车夫扬起马鞭,车队疾驰而去,卷起滚滚尘沙。
直到漫天黄沙中分辨不出马车的踪影,裴岳棠和杨瞻二人才一前一后往官衙走去。裴岳棠注意到杨瞻似乎有话要说,但他故意不起话头,只管往前走。
一路默默无语,快到衙门口时,杨瞻终于主动说话:“裴兄,我做菜最拿手了,以后你们的早晚饭全由我包了,好吗?”
是怕唐堪不在,自己会找借口赶他走?裴岳棠确实想,但一来答应了唐堪,二来杨瞻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有几分不忍心。
罢了,只要不妨碍道他们行动,等过段时间等熟悉了灵武,再请杨瞻走人也不迟。
“杨兄每日有公务要忙,怎敢劳烦你。”他温和的说道:“你安心的住下。”
杨瞻一听,脸色又阴转晴,乐颠颠地跟在裴岳棠身后。
进了衙门,裴岳棠同来往官吏打招呼,众人再度纷纷对昨日送的礼物表示了喜爱之情。甄赫在每日的例行讲话后,留下裴岳棠单独说话,连鲁师爷都退到外面守着。
“侯爷,再过个三五天,您除了每日点卯按时到外,不用整日在衙门里浪费大好时光。”
甄赫一开口,裴岳棠有些许的失望。
圣上与他说过,灵武刺史府里不仅仅有内奸,也有他安排的绝对忠臣的官吏。这个人是谁,圣上没有言明,只说“必要时,他会出现助你”。
刚才甄赫的架势,分明像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与他说。
甄赫没觉察到裴岳棠眼中闪过的异色,接着说道:“侯爷不必担忧有人说闲话,司马一职本就没有公务要办,还不如在家待着舒服。灵武虽然穷困,但也有大好风光景色和美食歌舞,侯爷不如多去看看。”
裴岳棠笑着应道:“多谢甄刺史指点,我明白了。”
甄赫连连点头,就喜欢这样爽快、不多言的态度。他看着裴岳棠出门去,摸着下巴略略沉思片刻,对随后进屋的鲁师爷说道:“按老计划办事。”
裴岳棠散步似的在庭院里走,迎面碰上抱着一摞卷宗的叶文武。
一封卷宗从臂弯滑落,裴岳棠伸手扶了一把,叶文武对他道谢,“侯爷这是打算去哪儿?”
“随便逛逛。”
叶文武瞄一眼甄赫所在的屋子,低声问道:“甄刺史没为难您吧?”
“此话怎讲?”裴岳棠诧异道。
叶文武愣一下,用随意的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