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最迅速有效的法子来治。
外面,唐堪又说了些什么,临阳侯的面色有些凝重,叹口气摆摆手,两人拱手告别。
赵慎琢见临阳侯作势回屋,正准备躺床上去,又看到素丹从书房出来,手里捏着一片碎瓷,交到了临阳侯的手里。
他明白临阳侯必然觉察到异状。
手上有极淡的杜鹃花香气,他知晓是谁再度在吃食中放了杜鹃花瓣。
而这个人,令他感到有点意外。
不过他对临阳侯府的家事无多少兴趣,当下要提醒临阳侯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有完全的准备不够,以自身之力能救的唯临阳侯一人,所以希望临阳侯自己能明白现今是怎样的处境。
裴岳棠回屋时 ,看到“妻子”乖乖的半躺在床上,等云大夫配好药带过来。
“宝瑾,”裴岳棠在床沿坐下,摸索着碰到赵慎琢的手臂,“痒的厉害吗?”
“还好。”赵慎琢心中的话酝酿再三,似在回忆般缓缓说道:“母亲曾为宝瑾遍寻良方,可惜直到她过世,这毛病仍未得根治。此后钟家彻底败落,宝瑾也无心继续找寻,在花期小心避让,幸好只是偶有发生。可今日却觉得防不胜防,宝瑾心想若是钟家未败,仍如从前那样兴盛,人脉广,定能寻到一二偏方,不叫侯爷今日操心。”
钟家如何从前朝显贵到今日败落,裴家很清楚。
钟家原得前朝废帝重用,奈何一朝猜忌致使削爵革职,又历经乱世,而不得当今圣上重用,一家老小靠积累下的祖产坐吃山空。到钟宝瑾父母去世前后,名望虽存,但只余偌大宅院与两三处庄子。
他看了看临阳侯的脸色,继续说道:“说到此事,宝瑾为侯爷担忧,请侯爷勿怪罪,只是听闻太多显贵之家一朝败落的事情,而近日宝瑾有些心慌,再者听唐公子所言,不禁多虑多想,请侯爷务必小心。”
裴岳棠温柔的笑着,揉了揉赵慎琢的头发,“宝瑾提醒的是,我会小心的。根除花粉症的方法,我会继续替你找寻,宝瑾切勿忧思多虑。”接着,他从怀里抽出一条丝帕,覆在赵慎琢的手臂上,修长的手指隔着帕子轻轻的揉着起疹子的地方。
虽然不能彻底止痒,但有几分缓解。
赵慎琢注视着临阳侯认真的神情,一时晃神。
“宝瑾勿嫌弃我手笨。”裴岳棠笑道。
赵慎琢回过神,“不会。”
裴岳棠笑意更浓,俊朗的面容似乎笼罩在一层温柔的光芒下,似明珠,似朝阳,有种奇怪的力量使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赵慎琢想到老爹。
以往起疹子时,老爹也曾这般替他揉一揉。
只余四日了,不管是谁,都希望他安然无恙。
转眼过了两日,赵慎琢身上的疹子全消了,于是借口想去晋香楼买糕点顺带闲逛一圈,由青芸陪着,搭马车出了侯府大门。除了他俩,临阳侯派了两个护院跟着。
这两个护院对赵慎琢来说不算阻碍,他从晋香楼出来,一眼就看到蹲在墙根边的三个乞丐。
虽是天子脚下,但乱世尚未彻底结束,仍有乞丐或难民涌入城内。
而这世上要数消息灵通的人士,出没于大街小巷的乞丐算一个。
三个乞丐今日收成不太好,个个蔫蔫的缩在墙边,行人看见他们大多绕开。于是,他表现出几分怜悯之色,叫青芸将一小包糕点连同些许铜板交给乞丐。
青芸刚接过表少爷递来的铜板,猛然发觉手里多了一张字条,她疑惑的看看他,慢吞吞的将东西丢在乞丐面前。
乞丐连连感恩戴德,望向赵慎琢时,偷偷眨了眨眼。
赵慎琢微微颔首示意,随后抬脚上车。
护院看在眼里,以为夫人乐善好施,再看乞丐狼吞虎咽的吃下糕点,便驾车离去。
马车往回走到一半,原先热热闹闹的街市上气氛渐变,有的路人要么形色匆匆的往反方向去,要么聚在檐下阴影处窃窃私语。再往前走一段路,周围却是连个人影也不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大好的天气,怎地像有妖魔鬼怪出行,一个个都躲起来了?”青芸掀开窗帘子往外看,打趣道:“才五月,又没到鬼节。”
这条路继续往前,皆是王侯贵胄们府邸,其中自然也有临阳侯府。
连日来的遭遇与所见所闻,不祥的预感弥漫上心头,赵慎琢猛地掀开车帘,催促车夫快快回府。
临近临阳侯府,道路两旁每隔五步就有一名官兵站着,一个个面色肃穆,目不转睛直视前方,跟在马车后面的侯府护院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双双握紧佩剑。
不多时,已能望见侯府大门,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官兵,一名中年人端坐于马上,神情冷漠。
赵慎琢顾不上马车还未停下,在青芸的尖叫声中,跃下马车,脚尖稳稳的落在地上,紧接着飞奔向侯府。
门前官兵听见动静,纷纷戒备,中年人也转头看来,冷冷喝问道:“你是临阳侯夫人?”
“正是。”赵慎琢望向门内,只见官兵来来去去,似在搜索什么东西。
中年人的语气不见有丝毫缓和,“本官乃帝都府尹佟仁秋,奉皇命追捕乱党。半个时辰前,本官接到线报,乱党慌不择路躲进侯府,为保贵府上下平安,下令搜府,失礼之处还望见谅。”说罢,挥手令官兵让路。
乱党?那是牵连上、摘不清,就要掉脑袋的!
更惊心的是,此事比绑匪预言提早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