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子在半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将那袭向膝骨、腹部的三支箭踏于脚下。这时,他忽然再借力使力纵身向前,双掌击出,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季长亭。
掌风所过之处风起云涌骇浪惊涛。
故安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所做出的反应,以及在极端劣势的情况下还能置之死地后发制人,令季长亭不由眸色一沉。
看来这小子,于武学之道竟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年纪轻轻竟已入大家之境。
这时,故安双掌已至。
季长亭凭借掌风,断定对方这次出掌的掌力过沉,虽威力惊人却难以变幻,于是长弓一横,准备用那锋利弓弦去迎一双肉掌。弦上蓄足内力,企图将故安双掌齐根切断。
力满弦紧,眼见已掌至弓前,季长亭却没料到那掌势竟刹那改了方向,左掌上抬直击他迎面天灵,右掌下沉封住他心脉要害。
而他那利如刀锋的弓弦错过了故安的手掌,却直直割向对方的咽喉。
一瞬之间,双方都命悬一线。
季长亭冷冷地看着故安唇边挂着的那抹决绝笑意,原本阴沉诡谲的面容更加阴森。他冷笑一声,果断将长弓甩出,蓄力接下故安两掌。
掌分人离,双方再次退回各自界限。季长亭趁机捡回长弓。故安则暗自心惊,刚才自己铤而走险,但一个拿捏不好,恐怕现在已是玉石俱焚。
算算时间自己实在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于是他左手按向腰间,只见银芒一闪,眨眼间一柄三尺青锋已昂然在握。
他左手一抖,剑锋随之一展,冷冽剑气划破周遭气流,发出铮铮鸣响,回荡林间,鸟兽闻之争相奔走。
他手中之剑极长极细,又柔韧性极佳。与其说是一柄长剑,还不如说是一条银鞭。
这把剑虽无剑形,却有剑意。
此时虽静止不动,却已将那挑、刺、旋、扫、点、截、劈、斩,示于人前。
故安曾以为,这把剑此生再没有用到的时候,却没想到它终还是出了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部已接近尾声了,小故同学也要撕掉面具做回自己了!
第50章 别有洞天
故安曾以为,这把剑此生再没有用到的时候,却没想到它终还是出了鞘。
季长亭好似也被此剑之威生生镇住,举弓的手僵在半空,半天竟纹丝不动。
故安见状,暗自握紧手中剑柄,散力于全身却灌注于一点,静待对方一举一动,以不变应万变。
此时的他冷冽、专注、锋锐,正如他手上的那一把剑。
或者说,那把剑更像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对面的季长亭仍旧没有任何动作,他的眼睛就像被生生地定在了那把剑上一样,任血丝在眼眶缕缕蔓延。
当故安正打算打破僵局主动出击时,他却开口了,声音变得更加喑哑苍老。
“形似蛟虬声若龙吟,韧而不柔冰肌玉骨,上刻般若心经超度剑下亡魂,果然是‘玲龙’。此剑你从何而得?”
“我的两个朋友在哪里?”故安眉梢一挑,不答反问。
“我没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季长亭压下怒气,斩钉截铁道。
“那我也不知这柄剑从何而来,或许不知是什么时候突然就有了罢。”故安说得云淡风轻但语气中的威胁意味十足。这时他抚过剑身,食指轻弹。果闻一声剑击声若龙吟。
季长亭被他的傲慢彻底激怒,长弓一挥掀起万丈烟尘,近八成内力直扑故安。
故安这次没有施展“踏雪无痕”去躲避攻击,而是选择穿过层层劲风疾流与季长亭正面交锋。只听“咣咣”几声,弓剑相击,混沌之中银光交错人影相叠,眼睛还来不及分辨两人却已过了上百招。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故安提着剑纹已浸成血红的“玲龙”,足下悬空立于树梢。汩汩鲜血顺着剑纹蜿蜒而下,滴在地上积成一洼血池。
季长亭手握长弓同样悬空立于树梢,但弓弦已断,不过弦断处除了一片血红还挂着几丝碎肉,望之触目惊心。
看着对方颈项上一大片的血肉模糊,季长亭冷冷道:“如此下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故安将眼神放在季长亭染血的胸前:“所以,我的两个朋友在哪儿?”
季长亭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突然间眉目缓和下来,平静道:“好,你跟我来。”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向林子深处掠去。
转变来得太过突然,故安紧握手中之剑,全程戒备的跟在他身后,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行至密林深处,但见郁郁葱葱间隐着一处洞口,两条赤鳞巨蟒盘踞于洞旁,不计其数的鸡冠毒蛇依附在洞檐四周,吞吐着危险的红信,发出嘶嘶警告。
此时季长亭已进入洞中,故安知道自己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于是足下一点,如一阵微风般悄然掠进洞中,而洞周蛇蟒皆无所觉。
由光明乍入黑暗,强烈的不适令故安眼前一片漆黑。但凭着过人的耳力与天生的敏锐,终是追上了季长亭,之后便一直不远不近的缀在他身后。
敌在暗己在明,势必要更加小心谨慎。岂知行差错漏一步便是命丧黄泉。
大约行出数里后,原本狭长的岩洞逐渐变宽,湿润的洞壁也变得干燥起来,嗒嗒水声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安的窸窣。
而随着窸窣声越大,前路就越开阔,到最后只见一处天然石室映入眼中。此石室平整开阔,倒似别有洞天。
只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