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故安轻轻推了推头顶的木板,皱眉道:“这出口的机关在密道外,若想出去一探究竟,只能强行破坏。”
李慕歌摇头道:“这密道外的情形我们一无所知,强行出去太过冒险。”
“也并非一无所知。”故安冷哼一声,继续道:“咱们不是已推测出青玉很有可能在替李晟忻办事吗?”
“青玉与李晟忻有关,水芙蓉又与青玉有关,现在又在水芙蓉的房里发现了一条密道,你是说…”李慕歌被故安稍一点拨立刻恍然大悟,只是话未出口就被对方一把捂住了嘴。
他正要反抗,却觉耳廓忽然一热,只听故安在他耳边悄悄道了声:“嘘。”
未几,暗道之外隐约传来一些声响,由远及近。虽然声音有些模糊但以他二人耳力已足够听清。
“吱呀”一声门响后,只听一个高亢的年轻男声语气不善道:“我家侯爷已恭候多时,为何你们主人还不现身?”
“我家主人行踪一向飘忽不定,我等也是听命行事,还望侯爷多多体谅。”回答他的也是一名男子,只不过他的声音低沉浑厚,语气也颇为稳重平直。
故安听在耳中,只觉似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却又很难想起。
“体谅?我们好像一直都在体谅你们主人。”那年轻男子冷哼一声,语气依旧充满不满。
“既然咱们双方已达成盟约,互相体谅也属应该。”那沉稳男子语气依旧,不卑不亢不急不缓。
年轻男子刚张口欲辨,却蓦然被另一个男声打断。
只听那男声幽幽道:“我已为你家主人耽搁了多日,也担了不小的风险。今日他若还不来,就休怪我无能为力了,这条秘道今天必须毁去!”虽然他的语气并不如那年轻男子的激烈,却字里行间都透着股阴狠。
“侯爷难道就不顾这同盟之谊了吗?”问出这句时,那沉稳男子声音更加低沉,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那镇国将军已经在查了,我若是折在这了,哪里还有什么同盟?我这也是为了你家主人好。”这时那男子似是唤来若干守卫,秘道外响起一阵嘈杂。
“侯爷,可否再容缓片刻?”沉稳男子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一丝急切。
被叫做“侯爷”的男子并未回答他,只兀自下令道:“动手!”二字一出不容半点缓和。
他话音刚落,李、故二人就觉头顶上方的出口突然一阵震动,紧接着眼前便出现一道细缝。
故安见状立即灭了火折,二人不由分说,一前一后迅速奔回来处。
“怎么办?就算他们没有追上咱们,看到水芙蓉的屋子也该知道自己暴露了。”李慕歌边跑边喘,边喘边问。
“小爷你不是说撞上了正好兴师问罪吗?”顾安此时也是心中气闷,只觉自己自从与这人在一块,运气就一落千丈,遇上的事情就没有一件不麻烦!于是不禁反唇相讥。
“我是想兴师问罪的,但现在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还是息事宁人的好。“而他口中的那个“无辜”自然指的是故安。
故安横他一眼,刚想大骂却见出口已近在眼前,于是只好作罢,奋力爬了出去。
只是上天似乎已经对与他二人作对这件事乐此不疲,于是他与李慕歌好不容易刚逃出秘道,就听屋外似有动静。
闻声,二人立刻蹲下身体隐在窗下。希望这午夜的寂静能将自己的行踪掩埋。
黑暗还是黑暗,寂静仍是寂静,但在李慕歌与故安耳中却充斥着布料摩擦着空气的窸窣,由远而近,锐利的划破这庭院的沉寂。
有人来了。是谁?
第17章 已死之人
有人来了。是谁?
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在此时此刻此地出现?抛却花花世界来到这隐晦之境?
深沉的夜色中染上一点突兀的白,那点白渐行渐近伸展成一道人影,但那人影却不像人,因为人通常是走他却是在飘,又着一身白袍,一眼望去就像是来自地府的幽魂厉鬼,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李慕歌忽然将故安的手握进掌心。不同于他的清瘦冰凉,他的手掌宽厚温暖,令人不觉心中一安。
故安心中暗自好笑,他竟怕他会害怕?莫说是这种怪力乱神,就是面对修罗地狱,他也早已忘记了害怕的感觉。不过不知为何,这一回他却没有抽回手,任由他那不合时宜的担心继续在他的手心蔓延。
而随着那身影的逐渐靠近,他们终于看清他的面目。原来他们与这“幽魂”早有过一面之缘——昨夜在琅玉阁邂逅的白衣男子——即使在这萧条寂寥的黑夜依旧耀眼夺目贵气逼人。
“原来是他啊。”李慕歌见状,握着故安的手又紧了几分。
故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抹白色身影,带着专注的冷静,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没事吧?”李慕歌伏在故安耳边轻声问道,他还记得他昨夜的反常,所以他越表现的若无其事他就越感到担心。
故安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将注意力放在前方。他的神色一如往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彷佛那夜的一切不曾出现。
皇甫广帛看到房屋四周散落的门窗以及封在屋内的铁板,脸上不由一怔。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晚了,还是来早了。
这时,身后密道赫然传来声响。李慕歌不由看向故安,脸上挂着苦笑。故安则眉间紧皱摆出一脸埋怨。
与此同时,皇甫广帛也发现了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