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却又低了头,犹豫半晌,终于开口,问:“与北戎和亲一事……”说了一半,却又止住,抬起头来,一双晶莹秀目在独孤敬烈脸上打了一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独孤敬烈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你是要问我父亲与齐王的态度?”
凌琛吁了一口气,有些感激地看看他。待了一刻,见那浓黑的眉峰微微蹙起,却无下文,原本有些放下的心又纠了起来。
他们两人之间,要谈论这个话题实在是太过敏感,一言一语之中,都包含了无数的朝庭党争,家族恩怨,江山社稷,家国天下。
他叹了口气,自榻上起身,踱到一座紫檀架边,伸手把玩一架绿玉八出脊方觚里插着的折枝梅花,有些生硬地道:“是我唐突了,这等大事,本不该向你探问的。”
独孤敬烈见他背对着自己,知道他是在竭力掩饰自己的失望情绪,微微谓叹,道:“在我面前,你永远不必说这样的话——我并不是不肯对你说,实是我爹并未与我谈论此事,我不知他意下如何……据我想来,和亲能令北疆安定,大约是主张应下来的。”他看看凌琛,道:“这样大事,皇上与朝庭,无论如何也得听听你的意思……”他看着凌琛的背影,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