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敬烈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定定地盯着北平王。
凌毅又低头去看那杯中茶沫,道:“禁军多是关陇子弟,他们的父老妻子,俱在关中——便是到北平府杀敌卫国,也只是万里从军觅封侯。要他们在这里叛变大浩,只怕便是你武德将军,也压制不住他们哗变造乱!”他看着独孤敬烈,道:“现下禁军大部在武州城,若我不奉诏,他们定然早已准备好天子诏令,令禁军占领武州城……琛儿病成那般,逃得出来么?”独孤敬烈哑声道:“末将这便回去,在天子诏令到禁军之前,将禁军带出武州城!”
凌毅冲他摆摆手,道:“不错,这是一法。但是你想,若这般鱼死网破的干法,北平府会落个什么下场?”他屈起一根手指,道:“今冬大战,明年春耕若误,两年之内,饥殍遍地。”又屈了第二根手指,道:“我不奉天子诏,等于叛离朝廷,河南道与河东道军府皆已有备,当会前来大举围剿。我北平府军再是精锐,只怕也经不起这般连番征战。
“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