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寻不着,回了北平府,我把张婶家的师傅唤到府里来给你做蜜饯,好不好?”凌琛呸了一声,软软地撒赖道:“我现在就要……要是没有,你端杯酒来给本爵赔情便了。”
独孤敬烈放了杯子,笑道:“有精神胡扯,看来是没事了。”说着又伸手进被中,为他整理方才不曾着好的衣物。怀拥着他,直是满腔喜悦,笑着逗他道:“既然滦川公有命,末将过会儿将浞野城全城的人拘来,无伦如何也要寻出几粒蜜饯来侍候,可好?”凌琛在他怀里闹道:“我不要果子,我要酒!”独孤敬烈执着他脚踝塞进裤中,道:“那可不行。”
凌琛忽地被他握住脚踝,立时轻轻颤抖一下,仿佛想要蹬开。独孤敬烈低头瞧他,正见他也抬眼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凌琛立时避了开去,低声催促道:“快点儿……有些冷……”
独孤敬烈为他穿好下裳,却依旧握着他的脚踝不放。凌琛有些恼怒,勉力蹬他,却毫无力道,怒道:“做什么……又不是玩女人……”独孤敬烈握紧他的脚,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看清楚,是烈哥哥。”
凌琛偏开头,嘟囔道:“知道了……放手!”独孤敬烈缓缓松开手,另一只手臂圈住凌琛身体,将他深深笼进自己怀中。凌琛将脸转回来,倏地埋进他的胸膛间,微微地发抖。
独孤敬烈低头亲吻他的长发,低声道:“没事儿了,烈哥哥陪着你。”凌琛不答,也不抬头,只在他怀里簌簌地抖。独孤敬烈也不再说话,只细细地亲吻他的头发,手掌温柔地抚过怀中削瘦不堪的身子。
两人相拥半晌,凌琛终于在那温暖宽和的怀抱中止住了颤抖,喘息着抬起头来。独孤敬烈轻轻地抚住他的脸颊,再次看进那双美目,低声重复道:“没事儿了,烈哥哥陪着你。”
两人对视一刻,独孤敬烈温柔抚慰地附下去,吻住了那朝思暮想的柔软嘴唇。这个亲吻已经不象他们往日欢好时那般的激烈,却交换着更多的爱恋,缱绻,与誓言。
他们终于分开,凌琛注视一刻独孤敬烈,忽然软软地倚进他怀中,道:“我……不要娶世子妃。”
独孤敬烈心里一紧,凌琛并不知道自己身体已伤的事情,却如何突然提起这件事来?正想说话,凌琛已经眼睛明亮坚决地瞧向了他,道:“你能跟你爹拗着劲儿来,我也能。”
独孤敬烈微微松了口气,亲亲他,道:“别胡说。凌家……”凌琛打断他,道:“我不听,我被你宠坏了。”他依偎在他怀中,低声道:“我不曾想过是否对不起我未来的妻子;但是我想过,我不想对不起你……和我自己。”他嘀咕道:“反正父王他……”
他声音戛然而止,独孤敬烈奇怪地低头看他,却见凌琛吃力地举起一只手来,指向了他放在桌案上的那个青铜匣子:
“我父王的王印……怎么会在这儿?”
第53章 归国
独孤敬烈大吃一惊,下意识问道:“这是北平王王印?”凌琛无力地垂下手来,道:“当然……我怎么会不认识父王王印印匣?”
独孤敬烈为他垫好枕头倚住,缓缓起身,去取那个铜匣。手还未碰到匣身,心中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凌琛是北平王世子。如今北平王竟将王印交给了他,那却是……什么意思?
他捧着匣子转回身来,见凌琛也在勉力撑着身子瞧他。两人相对一刻,凌琛双眼越睁越大,嘶哑地叫一声:“父王……母妃!”挣扎着就要下床。可怜他手脚俱不能着力,稍一吃力,立时剧痛瘫软,往前摔跌。独孤敬烈一个箭步奔上前去,将他接在了怀中,道:“别急,王爷大胜归国,还要我在宣化府安排北平府军回军事务,能有什么事情?北平城中诸事我与王爷俱安排妥当了,禁军万不会出乱子!”
他扶着凌琛倚回榻上,缓缓将他与北平王的布置,各项军情一一细说与凌琛知晓。凌琛吐了口气,稍稍安心,仰头看他,问道:“那……父王为什么要将王印送过来?”独孤敬烈想不出端倪,拧眉不语。凌琛默了一刻,道:“夜长梦多,父王既然要你镇宣化府,那我们这便回去吧。”独孤敬烈皱眉道:“不行……”
凌琛不耐烦道:“你这一支骑兵,在浞野城里能呆多久?人吃马嚼,还要从武州卫转运粮草……”他方当醒转,哪里经得起这般劳心费神?一句话尚未说完,已又咳嗽起来。独孤敬烈忙为他抚背顺气,又喂他喝酪,絮絮哄道:“过几日便回去。骑兵行军,便是再慢,两日两夜也能到了,费不了多少时候。”又劝道:“你现下这身体,就是我不拦着你,下面那些军将,也万不肯让你长途跋涉的。”
凌琛气道:“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拦我?”独孤敬烈瞪他,道:“不说保养精神,倒又乱发脾气了。你身子养不好,哪里能走?”凌琛哪吃他这一套,立时大闹道:“你就看着我病了,故意气我!”又叫又咳,在他怀里喘成一团。
独孤敬烈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又拿他毫无办法,只得哄他道:“便是要走,你也得待我整顿军队,布置前哨向导,哪里能说走就走?”凌琛盯上一句,道:“给你一天时间,你若发不了兵。武德将军自回家哄孩子去便了!”独孤敬烈知他军务精熟,万糊弄不过去,气道:“你这倒霉孩子,怎地就是不听劝呢?”
独孤将军的“倒霉孩子”金言一出,两人俱呆了一呆,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