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古人诚不我欺。
顺着荷花看过去便是浮碧亭,亭中有人抚琴,一曲《长相思》哀婉动人,宁梓寒盯着那人随风翻飞的白衣,有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沉静的他了。没有凌厉的眼神,也没有刺人的言语,就这么静静坐着,《长相思》,何人的相思,对何人相思。
就在宁梓寒心思深沉的看着顾云霜的时候,顾云霜也抬起了眼睛,很明显,他也看见了宁梓寒。
宁梓寒笑了笑,准备走到浮碧亭,可没想到,一排银针迅速向着自己飞来,宁梓寒连忙拿起手中的飒羽剑挡下,那些银针朝着另外一座亭子飞去,那个亭子居然在一瞬间倾塌。
宁梓寒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云霜,你竟然,要对我下杀手?
顾云霜飞身而出,手中云霜剑朝着自己刺来,竟然没有留下一丝余地。
周围的侍卫立马出现喊着护驾,但顾云霜毫不在意。
宁梓寒害怕伤着顾云霜,立马大喊道,“都给朕退下。”
堪堪接下顾云霜一剑,宁梓寒的眼睛里出现了深深的悲哀感,“云霜,为什么?”
顾云霜冷冷一笑,“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的父亲直接去灭了北邦,你还是忌惮我父亲的势力对不对?我以为你是个明君,原来你也和宋高宗赵构一样,那你是不是还要在我父亲班师回朝之后再杀了他?”
宁梓寒眼睛眯了眯,“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顾云霜停下了手中的攻势,“都是我亲耳听见的。”
宁梓寒眼里闪过一丝寒气,“后宫不得干政你不知道吗?”
顾云霜的神色更可怕了,“我要是不听,那我顾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宁梓寒苦笑了一声,“原来在你顾云霜的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君王,顾云霜,你是我此生最爱之人,是我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我怎么会伤害你,伤害你的家人?”
顾云霜冷笑了一声,“别再跟我说爱,帝王就是帝王,江山当然比我重。”
宁梓寒摇了摇头,“顾云霜,你在我心里,比江山重。我之所以让你父亲班师回朝,是因为客观原因的限制,这场战争死伤太多,我不想再有无谓的伤亡。”
顾云霜的神色突然变得玩味,“那些人的性命与你何干?你就是想要削我顾家势力,巩固你的地位。”
宁梓寒突然觉得,这满池的荷花都在嘲笑自己,虽然知道顾云霜是被失心蛊迷了心智,但这个时候,宁梓寒真的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悲哀和无力感。
“既然你这么以为,那就动手吧。”
☆、第40章 刺杀
“既然你这么以为,那就动手吧。”
说罢,宁梓寒扔掉了手中是的飒羽剑,“我绝不会反抗的。”
––––曾经你为我而死。今生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得偿所报。
顾云霜眯了眯眼睛,“你真的认为我不敢杀你吗?”
宁梓寒盯着顾云霜看了很久,突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你顾云霜的果断。”
顾云霜轻轻笑了一声。
宁梓寒苦笑,我有好久没有见到你这么明媚的笑容,可是再见的时候,却是你要杀了我的时候,这是你的狠心,还是我的悲哀。
顾云霜剑起,不过一瞬间,云霜剑已经刺入了宁梓寒的左胸,心脏的位置。
血从胸膛浸出,染红了前襟。
顾云霜一瞬间愣怔,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脏溢出。
宁梓寒在赌,赌他的不忍,很明显,他赌输了,“你......果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断断续续的话语显示着宁梓寒此刻的虚弱,周围的侍卫再一次围了上来,安喜去取衣服回来之后就看见皇上胸前的血迹。
安喜扔了衣服赶忙跑上来,“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宁梓寒倒在了安喜身旁,扯着虚弱的声音,“不许......伤害......皇后。”
安喜从小看着宁梓寒长大,这一刻也是心痛,情之一字,果然害人匪浅。“皇上,奴才知道。”
宁梓寒最后看了顾云霜一眼,眼神里是深深的哀痛,但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宁梓寒被带走之后,顾云霜还是愣在那里。
“顾云霜,拿命来吧。”一声尖锐的女声破空传来,飒羽剑被她拾起,直接朝着顾云霜刺来,招招下的都是杀手。
顾云霜一边接下那人凌厉的攻势,一边盯着来人,“你是颖嫔。”
颖嫔冷笑一声,飒羽剑在她手里仿佛有了魂一般,顾云霜招架的吃力。
“顾云霜,御花园周围的侍卫已经都随着皇帝走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命离开这儿。”
“你是飒羽剑真正的主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除了飒羽剑的主人,没有人能达到这种几乎是人剑合一的境界。
“当然,你有幸见识到真正的飒羽剑法,也算是死的瞑目了。”
顾云霜冷冷一笑,刚要提气迎上,腹中突然一阵绞痛,云霜剑应声落地,豆大的汗珠从顾云霜苍白的脸上滑过。
颖嫔看准机会,一剑就要刺入顾云霜心脏,顾云霜压下腹中剧痛,勉力拿起云霜剑,可也只是让飒羽剑的剑尖偏了几寸。
左肩位置再一次被飒羽剑刺中,顾云霜终于晕了过去。
颖嫔走到顾云霜跟前,正要下最后的杀手,息影突然出现,不一会儿,二十多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