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咧,等等!”冉小乐一惊,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方阁主,你逗我呢吧?”
“没有啊。”方槿c-h-a着手臂,扬了扬下巴,“他的脐下一寸,你按一按。”
冉小乐在小安的肚子上摸了半天,讪笑道:“那个,阁主啊,一寸是几公分啊?”
“公分?”
“啊,就是多长?”
方槿都懒得浪费鄙视他的力气,直接指着冉小安说道:“看看你弟弟,他自己已经摸到了。”
冉小乐一愣,连忙低头,只见冉小安面如土色,领口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冷汗浸s-hi,紧咬牙关,俨然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哥…疼…”
“你!”
“我?”方槿轻笑,“我说过,我天香阁杀人,不分善恶长幼,高兴便可。”他拍了拍冉小乐的肩膀,“小乐啊,现在也只是疼,等日子久了,就会越来越痒,到时候…唉,真的是,捆住手脚都无用,恨不得咬舌自尽啊!不过…”
冉小乐急道:“学学学!不就是个破功夫吗,你至于么!”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方槿笑了笑,手腕翻飞,轻轻在小安肩膀上点了两下,“喏,抑制住了。”他摸了摸小安的脸颊,笑道:“宝贝儿啊,多难受你知道了吧?解药需一月一服,若是不学或者学不好,你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呢!还有,你大可再用绝食的套路,我自会为你收尸。”
冉小安刚从五脏六腑的剧痛中缓解过来,微微睁开双眼,“混蛋…”
“嗯,中肯。”
冉小乐将小安抱到床上,为他掖好被子,轻轻拍着他的胸脯,柔声安抚道:“小安,睡会儿啊,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哥哥…”
生怕他不见了似地,冉小安的小手死死抓着哥哥的手指,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出来。”冉小乐缓缓抽出自己的手,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方槿冷声说道。
“好。”
两人来到竹阁,方槿摒退下人,自己温了一壶酒,低声说道:“小乐,莫要怪我。”
“我不怪你。我只是好奇,可你会满足我的好奇心么?”
方槿摇头一笑,“不会。”
“罢了。”冉小乐拿起酒盅抿了一口,辣得咧了咧嘴,“呸,都他妈是宿命!”
“哈哈哈…是,都是命。”
两人兀自喝酒,一言不发,直到月落乌啼,冉小乐才开了口,“他练他的功便是,为何不让我见他?”
“练这个功夫,要有期待,要有盼头,要与最亲的人历尽蚀骨思念的折磨,才能事半功倍,他也才能懂得珍惜。”方槿盯了冉小乐半晌,莞尔一笑,“小乐,你也莫要动那带他逃跑的心思,且不说我根本不会让你见到他,就算见到了…我这天香阁作恶多端,无视皇权,皇帝恨不得将我这颗眼中钉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却不敢派人迈入这片竹林半步,时不时还要低声下气地许我好处,求我帮他料理异己,你可知这是何缘故啊?”
“嗯哼?”
“因为他们根本就进不来。这里面的每一步,不是瘴便是毒,于无形之中噬心入骨,当年皇帝老子派大军围剿天香阁,我连露面都不必,一觉醒来,竹林外已然尸骨如山,倒是难得的好养料。”方槿一声哂笑,丝毫不掩饰对那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的轻蔑,“南边蛮夷侵扰国土,百姓民不聊生,箫睿宁肯卖国求荣,也不愿花一点力气去对付,倒是为铲除江湖流派费尽了心思。也难为他这个皇帝瞧得起我了,奈何我却瞧他不起。”
“那这次杀我和小安,皇帝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方槿森然一笑,“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些官员的好日子过得太久了,我若不逼皇帝,怕是他还舍不得这些无能鼠辈去死一死呢!”